經過軍紀訓練,冉明又從四千七百后備陌刀手中淘汰了一千八百余人。
然后陌刀軍又經過殘酷的淘汰訓練,如耐力、毅力,然后再進行思想教育,最終四千七百余人,只剩下了兩千人。雖然人人很累,非常疲憊,可是他們想到自己馬上就成為陌刀軍士卒,可以大武士待遇。在魏軍中大武士的待遇和普通軍校尉持平,平時飯菜都是兩葷一素,遇到官員不用行跪禮。而且每人發了一套新裝備,包括一個用羊皮織成的睡袋,有一條軍毯、一套新戎衣,一個急救包,里面裝著消炎藥、消毒藥、止血藥、止痛劑、止腹瀉藥。雖然和軍官一樣沒有軍餉,不過福利待遇不錯,戰場優厚,而且沒有冒名頂功的現象發生。
冉明來到戰將臺上,所有的士卒都打量著一身戎裝的冉明。
“諸位將士,孤就是冉明,大魏楚王!”冉明朗聲喝道:“從現在開始,孤將對爾等進行訓練!在訓練之前,首先要確定你們的官長,陌刀軍擬定為編制兩千人,設為四曲,因為孤只有五百套陌刀兵裝備,所以陌刀兵只有一曲,另外第二曲則作為儲備兵。其他三曲、四曲為騎兵。”
陌刀軍的每人都是三匹戰馬,一匹用來騎乘,一匹用來駝運裝備,另一區用來沖鋒。好在虎嘯營、背崽軍都是騎兵,所有的陌刀手都是精銳的騎兵,上馬可有騎,下馬可步戰。為了抵抗遠程打擊力量,冉明又從義勇軍的五團中抽出一營回回炮兵、第四團中抽出一營弩兵。
這樣以來,陌刀軍全軍就四千六百余人。其中陌刀手五百,后備刀手五百,輕騎兵一千,重型回回炮七十六具,八牛弩二百四十六具,馬公弩八百,再加上一千輕騎有一千把弩,這樣以來,陌刀軍一營就有弩機兩千七百余具。
接下來就是配合訓練,身穿陌刀明光鎧甲、手持陌刀的五百陌刀手一出現在校場上,冉烽看到那在陽光的照耀下,如同刀墻一般的刀陣,此時五百柄陌刀仰天而指,刀柄垂地,威勢磅礴,氣勢一放開,殺氣騰騰,威猛絕倫,讓人熱血沸騰,冉烽道:“好,好威猛的氣勢!”
“陌刀軍前進!”此時身為陌刀軍陌刀曲軍候的雄健大吼道:“劈!”
雙手用力揮下,戟砸在用夯土壘起來的矮墻上,發出砰的一聲巨響,威勢駭人。五百把陌刀同時而動,一段長約百步的矮墻轟然倒塌,塵煙散盡,矮墻已經消失不見了。
蘇覺驚訝的道:“哎呀,我里個娘萊,這要是劈敵人,那還了得!”
冉明揮揮手,道:“虎嘯營出一隊騎兵向陌刀軍發起進攻!”
冉烽道:“這可不好吧,弄不好會有傷亡!”
冉明笑道:“等著瞧吧!”
騎兵距離一百步,弩機開始發射,然而陌刀卻不閃不劈,只是將頭低下,就聽到一陣密密麻麻的如同打鐵的聲音響起,結果陌刀軍一點傷亡也沒有。
雄健大吼道:“陌刀軍出!”
說著,陌刀軍如墻一樣,向前推進,這些虎嘯營騎兵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,自然識得厲害,戰馬在陌刀恐懼的氣勢下,顯得極促不安。
這時,陌刀軍兩翼的一千輕騎兵開始發動,這只是演練,不是真刀真槍的對戰,要不然,光陌刀軍身后的弩機、回回炮就足以讓萬余騎兵規模的攻勢,瞬間瓦解。
就在冉明忙著訓練陌刀軍,為桓溫準備開胃小菜時,身在梁郡城的桓溫也接到了陳逵全軍覆沒的消息。
陳逵是殷浩的部將,桓溫本來也不太關心,關鍵是這個陳逵太識實務了,殷浩血跡未干,他就向桓溫表示忠心。甘愿當一條走狗。
有道是打狗還需要看主人,陳逵作為桓溫的一條狗,現在狗被人家宰了,桓溫的面子上掛不住了。
他當既決定讓冠軍將軍毛虎生次日出兵。攻下黃墟,以解心頭之恨。
梁軍晉軍大營,依靠崔名華的幫助,漆勇如愿混入晉軍大營,他的五六百士卒單獨扎了一個小營。
漆勇道:“今天晚上大霧,正是我等建功立業之時!”
崔名華是在黃墟戰敗被俘虜了,經過秦沖一番開解,崔名華決定投入魏國。崔名華道:“我們身在敵營,恐怕……..”
“怕什么……..腦袋掉了不過碗大的疤.”漆勇道:“老子早就夠本了,此戰如果成功,老子至少可以再拿三百畝軍功田,就算死了父母兄弟也可以依靠吾掙下的軍功田,好好生活。亂世人命賤是草芥,命丟了也就丟了,沒什么可惜的!富貴險中求!”
崔名華心思也動了。土地比任何錢財還具有誘惑力,他的兄弟姐妹很多,因為戰亂饑荒,現在家中只一個瞎眼的老母,還有七歲的弟弟,沒有自己他們很難活下去,如果按照魏軍的傳統,他加入魏國,五十畝田就會分下去,母親和弟弟足夠活下去。
“活下去!為了能讓家人活下去!”這是每一個魏軍士卒的想法。
漆勇道:“傳令下去,兄弟們把所有酒食可勁吃,吃飽了好干活!”
其實對于陳逵的覆滅,桓溫并沒有太在意,對于他的對手冉明,桓溫也不太重視,自己戎馬一生,知道打仗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冉明能有如此成就,分明就是無限夸大了。
次日出兵,毛虎生也非常輕松,他沖桓溫道:“大司馬盡管放心,末將若不將黃墟殺得片甲不留,末將愿提頭來見!”
桓溫道:“此番出擊,各營將領要身先士卒,務必做到首戰必勝,某家俱皆有所封賞。”
桓溫抬頭看了看帳外,霧汽濃重,怕不是一個好天,此時他心中感覺有點隱隱不安,正在這時,一陣殺喊聲隱隱傳來,桓溫不由一驚,訝然道:“魏軍趁霧襲營了么?”
不一會兒,殺喊聲越來越響。漆勇帶著部曲向晉朝的營地殺起,邊殺邊放火,瞬間晉軍大營陷入一片混亂。
晉軍都是地方軍組成的,也屬于屯田軍,平常一年也難得有幾次訓練,打仗主要是依靠人多,士氣和紀律非常差,大營一亂,這些晉軍士卒無心應戰。
再加上襲擊者也是晉軍裝扮,他們分不清敵人,為了自保,不約而同的向身邊不熟悉的人砍去,也有平時不對付的戰友,借著這個機會下黑手。
“出了什么事?”桓溫喝道。
“大司馬營嘯了!”
中國傳統的軍規有所謂“十七條五十四斬”,當兵的都是提心吊膽過日子,經年累月下來精神上的壓抑可想而知。另外一方面傳統軍隊中非常黑暗,軍官肆意欺壓士兵,老兵結伙欺壓新兵,軍人中拉幫結派明爭暗斗,矛盾年復一年積壓下來,全靠軍紀彈壓著。尤其是大戰之前,人人生死未卜,不知自己什么時候一命歸西,這時候的精神簡直處于崩潰的邊緣。
只要在夜間出現風吹草動,就會出現大規模的嘩變。
就連漆勇也沒有想到,他本來打算混水措魚,結果一通混亂襲擊,居然引起了晉軍整體營嘯。所有晉軍都摸著武器,有冤報冤,有仇報仇,特別是時欺壓士兵的軍官都成了頭號目標。“大司馬,速走,部隊發生嘩變,已經失去了**之機!”毛虎生扶起桓溫就向帳外沖去,這時殺喊聲距離中軍大帳不足百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