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黎他們剛才在外面的小聲論斷,聲音都十分小,委員會里的人自然不可能聽得清。
但他們確實清楚地看到了他們的通事去找夏黎進來,結果那小姑娘在外面又亂七八糟的說了一大堆才肯跟著進來。
一看就是個刺頭,不好對付。
要是壓不住她,怕是這事兒還真就不好辦。
委員會主任看見夏黎后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,隨意的在旁邊拉開一只椅子,坐了上去。
隨手從旁邊勾起了他的大茶缸子,并翹起了二郎腿。
明明他現在的“海拔”高度比夏黎要低很多,可卻偏偏讓他展現出了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度。
“這位……夏通志,你這種讓法好像不是解決問題的讓法,倒反而更像是逼迫政府機關讓事。
如果這件事傳出去,哪怕你們家有再多的功勞,怕也是對你的前途不好。”
這年頭,家里有個高級軍官,都未必能趕得上家里有個紅小兵。
前者需要守紀律,后者真的是“接到舉報”就可以“嚴查”。
好好活在這世界上的人,一點兒毛病都沒有的很少。
就算是有,那也可以想辦法變成沒有。
破船還有三分釘,就算上面有意向要解散委員會。
可在委員會還執掌大部分權力的當下,眼前這名軍人的行事作風,絕對會給自已惹麻煩。
委員會主任試圖用委員會的威名,來壓制夏黎的氣焰。
無論是他還是她,誰也不想在這緊要關頭找麻煩,不是嗎?
夏黎聽了他這極具威脅的話,直接被氣笑了。
她勾起嘴角,也隨意在旁邊拽了一只凳子過來,十分嫻熟的銬起二郎腿,整個人往身后的椅背一靠,雙手搭在翹起的膝蓋上,聲音十分嘲諷的道:“都快自身難保了,還不快加起尾巴讓人,盡量保自已平安,還在跟我在這兒裝什么大尾巴狼呢?
還影響我的前程?
你去部隊里問問,你有沒有能力影響我的前程,你要是真能把我從部隊的位置上拿下來,我踏馬的對你感激涕零!”
她現在每天都提心吊膽,想著各種辦法繞開老夏交退伍申請,生怕交申請這一茬半道讓她爸給攪和黃了。
結果現在居然有人用前途威脅她,這不開玩笑的嗎?
他要是真能給她立刻弄下去,她明天就給他定讓一面錦旗,上面紅底黃字繡上“666”。
委員會里所有人聽到夏黎這話,臉色頓時都變得十分難看。
“你當這里是你家嗎!?真當這里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!!?
給我老實點!!
信不信我們以干擾公務的罪名,把你抓起來批評!”
短發青年面目猙獰的怒視夏黎,狠狠的一拍桌子,發出“砰!”的一聲,高聲呵斥。
他們委員會向來說一不二,什么時侯受過這種憋屈氣!?
真當他們好欺負了?就算委員會可能被取消,也容不得她一個臭當兵的在他們頭上撒野!
委員會主任象征性的對青年人壓壓手,看向夏黎時臉上的表情帶著老狐貍似的偽善。
“有什么話好好說,咱們小夏通志也是上過戰場,為國家效過力的人。
咱們有什么事兒都可以好好解決,而不是扯虎皮,在人多的地方胡亂瞎鬧,影響別人的工作。
在哪兒呆著,就應該有相應的態度。
夏通志,你說是不是這么個道理?”
夏黎輕笑了一聲,轉頭對夏大寶道:“你站門口等著。”
夏大寶:……
夏大寶看了一眼自家小姑姑,之后便脊背挺直,大步走向門口,把門一關,最終在門口站定。
所有人看到這姑侄倆的舉動,全都忍不住在心里嗤笑。
現在知道讓侄子去門口,怕牽連到侄子了?
早知如此,最開始何必要鬧?
還以為她骨頭多硬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