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一國之君跪在仇敵馬前,大清國福臨雖然是個孩子也能感覺到發自肺腑地屈辱。要想從郝一刀這個壯漢手中站立顯然是不可能,為保住最后一點尊嚴福臨揚起了憋得通紅的頭顱。令福臨更感憋屈的是,他眼里只能看到打著響鼻的白馬頭,大清國兇殘的敵人隱藏在這馬頭后面。很顯然,張平安回憶起了他當奴隸的日子,屈辱的一幕幕引發他報復地念頭。回過神來的張平安很明顯也看不到低矮的福臨,他嘴里不干不凈地罵道:“你奶奶的,把這狗日的往后拖一點,怎么也得讓老子瞧瞧大清國皇帝長什么樣!”
其實張平安可以控制戰馬后退,這不是自己可以隨便退這么簡單,這是勝利者的原則問題。將大清國皇帝往后拖拽,才能彰顯張平安這個勝利者的權利。古新一直在暗中觀察福臨這個孩子,福臨頭頂上皮帽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,青皮光頭上小巴掌大的地方有一條豬尾巴,灰色衣袍散亂沾滿泥土。當古新看到驚恐中的福臨居然想用眼神表達內心的屈辱,也不由輕輕搖頭表示同情。破奴軍主帥張平安可謂是殺人無數,歷史上別的統帥一般指使手下殺人,而張平安喜好親自殺人。這些年來越來越會隱藏內心的張大帥,可以將他兇光內斂,誰要是敢跟他對視無疑是自尋沒趣。果然,張平安發覺了福臨這孩子在挑釁,他立刻在蜈蚣臉上堆滿笑容。只是在這張慈祥地笑容中,張平安雙眼在一瞬間猛地露出一絲陰狠。
就算是破奴軍中經歷過多年廝殺的戰將,都沒有人敢與張大帥直接對目,一個未經歷過世間風浪待在皇宮內院的娃娃福臨,頓時嚇得一哆嗦趕緊避開。參謀長古新還是很了解張老大的心思,他下馬招呼近衛用土袋堆了個三尺高土臺,并把布木布泰乘坐的馬車木板拆下來搭建了平臺,近衛孫喜貴把備馬上的馬扎和活動茶幾擺放好。這時,破奴軍主帥張平安從戰馬上下來,他走到平臺上指著可拆卸的茶幾對曲國政道:“先皇御賜的這個茶幾跟隨我南征北戰多年,沒想到能見證大清國皇帝被俘跪伏在這物件前,本國公這個外藩也算是沒有辜負先帝一番美意。可惜呀,先皇走得太早,真可謂是天妒英才!”
曲國政對張平安的感慨有些詫異,他就沒想清楚張老大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。這時,情報處一個督察飛馬送來一份急報,曲國政打開一看不由得高興地猛擊大腿,他趕緊將這份急報交給張大帥。看到曲國政這個沉穩之人都如此激動,張平安也猜到必有好事。果不其然,今晨破奴軍羅天部天熊營抓到了二個重要人物,一個是大清和碩貝勒費揚果。這費揚果不但自己主動投誠,還順帶抓住了破奴軍**汪楚河。根據這份急報,還有不到半個時辰這二人就會押至張平安所在地點。既然如此,張平安也不急著顯擺,他要等這兩人的到來。于是,張大帥親自指導將平臺擴大,并派人把他的帥椅盡快運來。
在戰場上張大帥說出的話就是軍令,得到命令的親衛營輜重隊戰兵們,愣是用了半個時辰采用快馬接力傳遞的方式把帥椅送達平臺。圍繞著這受俘平臺有五個繪畫參謀,他們根據想象記錄這輝煌一頁。雖然張大帥一直要求寫實畫風,但這個時代講究尊卑有序,他們很自然地把張大帥的人物形象畫得大了一圈。在等待的過程中,張平安吩咐錢明榮道:“明榮呀,你去把布木布泰提來見我,好好地搜搜身!呵呵呵!還是跟著老子有艷福吧,大清開國皇帝皇太極的女人隨便摸!”
當錢明榮押解布木布泰和幾個女人到平臺時,張平安又對親衛營統領郝一刀命令道:“正黃旗昂邦章京鰲拜,自天啟年就跟隨老奴攻打我破奴城,此人可謂是罪行累累。你把他剮了,為你家人報仇!一刀你記住,鰲拜的頭給我完整地留著,我回去祭奠陣亡英烈有大用!”
郝一刀先是將大清國皇帝福臨交給了兩個手下,然后雙手一拱用大明禮節拜謝張平安,破奴軍主要將領幾乎所有人都與女真人有血仇。張平安讓郝一刀活剮鰲拜也是給所有兄弟們傳遞一個明確消息,那就是作為勝利者可以享有無節制地報私仇。而破奴軍參謀長古新也沒有閑著,他召集親衛營戰鼓手和號手組成了臨時儀仗,并找來都統領黃偉和統領嚴誠商議,他們要為張大帥舉行一場獻俘儀式。與此同時,古新的正事也不少,他在商議儀式時還得兼顧調派部隊上前線,而破奴軍主帥張平安則在平臺上單獨審問大清皇太后布木布泰。別看布木布泰是個女人,錢明榮一點也不敢大意,他在搜查完布木布泰之后,還把她用牛筋綁得結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