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妹那電報上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?只有一個守城的守備大隊,還不到六百人,而咱們旅有三千多弟兄呢。而且,三妹他們的特務營已經混進縣城了,到時里外一齊動手,還怕拿不下嗎?”
那參謀長卻迫不及待地回答道。
這光頭司令似乎并不急著決定,又向自己參謀長問道:“八路軍那面情況怎樣呢?”
“嘿嘿……被那么多日本人盯著了,那土八路逃命都唯恐不及了,還哪有空暇顧及靈丘縣城呢?”參謀長聽到光頭司令提起八路軍方面,便陰陰地笑著回答道。
“嗯。這么說來,這回確是一個良機了!”這光頭司令終于下決心的說道。
說起這個光頭司令,大家肯定沒有忘記獨立旅在廢棄煤礦里獲得的那批軍火裝備吧?那原本就是撥給這個光頭司令當時加強團的,只因戰事變化遽然,裝備還沒有送到,他的這個團便潰退了。
光頭姓名廖化凱,原是國軍的上校團長,而他的這個團也是屬于嫡系部隊,頗受上頭的重視。在太原失守后,奉命留在山西。
但是,這國軍敗退得實在是太快了,他的這個團也被裹擁著退到了河南太行地區后,其任務依舊沒變,堅持敵后開展游擊戰。為此,國防部特意撥出那批稀缺的庫存德械裝備,配備給他這個團。
也許廖化凱命中無緣這批裝備,在太行地面還沒有站住腳,正在等待裝備的許廖化團便與隨后跟進的坂田一郎部發生了激戰,結果被當時還是聯隊長的坂田聯隊打敗,從此在太行山就不見音信了。
說來,廖化凱也是一個有血性軍人。在徐水縣城一戰戰敗后,便率領殘余的六百多個官兵隱藏進深山,準備繼續完成敵后游擊戰的軍事任務。
當然,決定他隱藏在太行山區的另一個主要原因,便是要尋找到配備給自己的軍火裝備,以圖東山再起,繼續與小鬼子周旋。
可是,隨著小鬼子占領了太行地區之后,面對強敵,廖化凱還是妥協了,只好在那個有軍統背影的“三妹”,董夢娜的撮合下,與另一股滯留在當地的晉軍合并,弄了個游擊支隊少將司令的頭銜。
三年多來,他這個國軍游擊支隊也斷斷續續的和小鬼子小打小鬧,混得不溫不火,但躲在董夢娜父親的山寨里,小日子倒是過得挺安穩的。
原本,也就打算這么繼續混下去了。可是,自小鬼子華北方面軍發動這次大掃蕩之后,為了怕樹大招風,董夢娜父親覺得山寨也無法收留他這個國軍游擊支隊了,便要他們先外出躲過風頭。
要想獨自在外面站住腳根,自然就必須有相應的生存能力。于是,廖化凱又想起了那批德械裝備,在與董夢娜、唐應生二個商量后,便帶著游擊支隊的三千多人,往靈丘縣這邊移動了。
但是,這個時候,日軍和八路軍兩家在整個晉察冀地區打得是如火如荼,他這個游擊支隊只得躲躲閃閃的到處避讓,這小日子也開始拮據起來,光靠上頭那點軍費,根本就維持不了三千多人的生存。
而就在時,作為地頭蛇的董夢娜,發現了一支日軍運輸隊,往靈丘縣城運送了一大批物資。這下,就像蒼蠅盯上臭帶魚般,廖化凱也被引到靈丘縣城來了。
可是,靈丘縣城里駐扎著一萬多日偽軍,廖化凱即沒有膽量,也無能力攻城搶小鬼子的這個誘人的物資,但又舍不得放棄,便由董夢娜帶著她的手下,混進縣城里盯著過過眼癮解解饞了。
這沒曾想到,嚴凱也正好打起小鬼子的主意,調動了城里的日偽軍離開了靈丘縣城。這讓廖化凱終于看到了希望,你說他能不激動嗎?
所以,也就有了前面的那一出了。
廖化凱這三千多人馬一出動,又豈能躲過丁大伢的特種大隊耳目。于是,這個情況很快就報告到嚴凱這兒來了。
“他娘的,這伙國軍還躲得真夠嚴密的。我們怎就沒有發現呢?如果他們真是沖著靈丘縣城而去,那他們就要壞事了!”嚴凱的第一反應,卻是替廖化凱的游擊支隊所擔憂起來了。
“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靈丘縣城附近,肯定是沖著小鬼子那批物資而來的。”而張華翰立即就肯定地朝嚴凱說道。
“如果真是這樣,那就麻煩了!快,看能不能想辦法阻止他們。”嚴凱立即就著急起來了,朝張華翰幾個說道。
“這些反動派,就是會添亂。這豈不是又要壞了咱們的好事嗎?”而楊威卻惱火地罵了一句。
“這伙國軍,這回是吃了豹子膽了?也敢攻打縣城。”而徐鋼卻一副不解一問道。
“還不是因為那些物資給引來的!”張華翰回答了他一句。
“行了。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,還是想想辦法阻攔他們吧。這個時候,靈丘縣城還是十分危險的!就他們那三千人,很可能會被小鬼子吃掉。”嚴凱卻皺眉催促著張華翰他們想辦法。
“現在,肯定遲了!”而張華翰看著地圖,就斷然說道。
嚴凱心里會這么著急,就是知道已經發現遲了。如果自己發動的這一場爭奪小鬼子的物資戰斗,反將國軍的一支部隊引進覆滅的深淵,那么,自己不光光弄了場鬧劇,而且會成了罪人。
“應該不會吧?他們能這么準確地掌握情報,肯定也是有他們的一整套周密的計劃。”但是,徐鋼卻感覺情況不會像嚴凱想象的那么嚴重,反而怨恨這支國軍部隊搶了自己這面的好事。
“就國軍那些人的德性,你還不知道嗎?他們眼睛里盯著那批物資,就叫做哪個‘利欲熏心’,那里還會看到危險呢?”而楊威卻肯定地回答了徐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