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川島寧次立即叫人,道:“快來人,快將柳葉大隊長送到醫院去治療!”
“八格,這么小小的傷,用得著送醫院嗎?真是懦夫!”而笠藤幸原仍舊怒火未消地大聲罵道。
“將軍閣下,請您息怒。我這就送柳葉君去醫院看看。”川島寧次這下是急得不知顧那一頭好了,只好一邊勸說笠藤幸原,一邊巴結著柳葉竹下。
好好的一場酒是喝不下去了,氣得笠藤幸原一下掀了面前的小矮桌子,酒杯、碗碟撒了一地上。而且還氣恨不息地罵個不停,哪里還有半點將軍的樣子。
隨后,柳葉竹下向上狀告了笠藤幸原,這個狗咬狗的最終結果,不到一周的時間之后,就連笠藤幸原自己也收到華北方面軍司令部的命令,讓他的混成旅也回到北平去整編了。
笠藤幸原的離開,讓渾源周邊的幾個縣都相對地安穩下來不少。而嚴凱獨立旅在接收了肖紅梅的獅子嶺眾好漢之后,也得到了一個難得的休整時間。
時間過得飛快,轉眼之間,一九四一年的陽春三月清明節就來到了。
按照當地習俗,嚴凱帶著獨立旅的一干領導,來到烈士公墓掃墓。
祭祀完畢后,楊威卻突然向嚴凱說道:“嚴凱,你平時總叨念著這些先走一步的弟兄,今天何不向弟兄說些什么呢?”
而嚴凱來之前,被鄉親們請去吃飯,席間擋不住幾個老者的勸酒,已經喝出幾個醉意了。聽到楊威的話后,也不由地激動起來,卻是一副心有千萬語,卻又無從說起的感慨。
“弟兄們。你們在那邊還好吧?我可是經常在夢中看到你們過得很開心。可是,我們這邊的小鬼子還沒有趕走呢。”
嚴凱說了幾句之后,想了一會,才接著往下說,“楊威主任讓我給大家講幾句話。我想你們也嫌我啰嗦的說了不少廢話吧?那好,我在這時,就借用一位前輩的詩,讀給你們聽吧?”
“掠倭掠倭,還我舊河山殺倭殺倭,斬盡東洋魔擒倭擒倭,男兒大刀飛平倭平倭,爺爺叫中國!”
“怎樣?這首詩聽來還解氣吧?呵呵……弟兄們,請保佑我們八路軍在對小鬼子作戰時,每仗必勝!早日將小鬼子趕回東洋老家去。”
而嚴凱這話的聲音剛落下,后面的弟兄們卻大聲地喊起了口號。
“爺爺名字叫中國!”
“每仗必勝!早日將小鬼子趕回東洋老家去!”
這個豪邁的聲音,卻久久地回蕩在公墓的山谷上空……
走出公墓的山口之后,大伙便各自結伴,分散漫步在這充滿生機的春天的山野上。
“嚴凱,你小子這首詩是自己臨時編造的吧?”和嚴凱走在一起的楊威突然笑著問嚴凱。
“這可是續范亭老前輩的詩,我哪敢居于已有呢?”而嚴凱卻極認真地回答道。
“真的?沒騙我?”而楊威卻仍然有些不相信地問了一句。
“騙你干嘛呢?再說,我能騙犧牲了的弟兄們嗎?”嚴凱有些不舍地回身望著那個公墓的山谷。
“行了。我也就這么一說,別弄得這么嚴肅好不好。”看到嚴凱傷感地望著公墓方向,楊威立即解釋了一句。
隨即,他指著前面正在說笑的秦小藍和肖紅梅,朝嚴凱認真的說道:“這肖紅梅來到咱們獨立旅也有二個月了吧?可是,一直都沒有一個正式的職務,這官不官,兵不兵的,長久也不是個辦法。”
“這事,我也感覺很納悶呢?其他弟兄的任命都有了,卻就單單差她一個呢?這事不是挺簡單的一件事嗎?”嚴凱聞聲,也是一副迷茫地回答楊威。
“我也想過了。會不會是上級在調查她在北平和軍校這段時間的情況呢?”過了一會,楊威朝嚴凱說出自己的猜測。
“應該不會吧?干嘛搞得那么復雜呢?”嚴凱聽了楊威這句話,先是愣怔了一下,隨即便有些擔憂地說了一句。
楊威也聽出了嚴凱的憂慮,知道他沒有搞過組織工作,有些政審上的程序他也不了解,便笑著寬慰了他道。
“其實,這也沒什么,只是政審上要走的程序。清者自清,只要她真的沒有什么問題,組織上也不會怎樣,反而更有利于她今后的發展。”
嚴凱望著聊得十分開心的肖紅梅背影,不禁地對楊威交待道:“這些事情,都先別讓她知道吧。雖說沒有什么,但如果沒有一個正確的對待,難免會受到影響的。”
而嚴凱也沒有明說出是什么影響,卻讓楊威感到有些莫名其妙,這肖紅梅還不至于這么脆弱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