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獨立團的將士們,此次出征路途遙遠,我們將會在臺灣基隆進行一次補給,然后直接逼向琉球,咱們是陸軍,說實在話沒有搶灘登陸的經驗,但是這一次,我們會從敵人兵力薄弱的地方攻入,這樣一來,在艦炮的掩護下,咱們登陸應該不難,將士們有沒有信心?”中圩洲碼頭,馬精良對著參戰的一千二百將士大聲訓話道。此次參加攻擊琉球的都是馬精良麾下的原班人馬,但是從編制上考慮,他們既然被抽調走,總不能讓新軍在太平府的這個師總是少一個團的兵馬,所以劉毅干脆讓馬精良和他的士兵從調整師中獨立出來,給了他一個獨立團的番號,這個團單獨承擔攻打琉球的任務。水師艦隊已經全部準備完畢,將士們就在中圩洲碼頭集結,出發前,由馬精良自己對手下的將士們進行訓話,既然這一次是馬精良單獨帶兵遠征,劉毅認為,這支部隊要絕對服從馬精良的指揮,所以一般大軍遠征都是劉毅親自訓話,這一次省略了這個步驟,讓馬精良自己和將士們有所交流。
路途遙遠,將士們在中圩洲碼頭登船,到了吳淞口會進行一次整備補給,然后出海,在基隆中轉,最后到達琉球,基隆那邊目前還是鄭芝龍的地盤,雖然劉毅已經和鄭芝龍達成了關于臺灣轉讓的一些協議,但是本州島的局勢還沒有穩定下來,鄭芝龍現在還不可能放棄自己的大后方,所以劉毅也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,只能先暫時跟鄭芝龍通氣,讓艦隊借用一下基隆港進行補給。馬精良環視著將士們,這些兵跟著他也已經一年有余了,自從他升到團長的位置上,手底下就一直是這幫將士,在上次抵抗大西軍的作戰中,手下這個團也有數百人傷亡,回來之后進行了一輪增補,除了輕傷可以歸隊的士兵之外,剩下陣亡的和致殘的士兵已經由新補充進來的新兵頂替,所以,一千二百人當中倒是有個兩三百新面孔。
馬精良發問,將士們自然是信心滿滿,他們大聲回答道:“有信心!”“他娘的,都沒吃飯嗎,大點聲,老子聽不見!”馬精良故意激將士們道。“有信心!”這一次,將士們是怒吼著喊了出來。馬精良滿意的點點頭道:“上船,出發!”
二十五日后,南洋的海風跟東海完全是不一樣的,那時的人們還沒有赤道的概念,并不知道越靠近赤道的地方氣溫就會越高,但是行船多年的老水手都是有經驗的,越往南當然是氣候越炎熱,要不然那些土人也不會一個個衣不蔽體,不是他們不想穿衣服,而是天氣實在太熱了,沒必要穿那么多衣物。洋面上,一隊鳥船正在劈波斬浪的航行,由足足二十艘鳥船構成了這支短小精悍的遠征軍團,張智本來準備親自帶隊的,但是想想,劉毅也讓馬精良獨自帶兵,這也是給中下級軍官一個上升的渠道,加上這次攻打琉球本來就不是什么大規模的軍事行動,張智畢竟是漕運水師的主將,如果事事沖鋒在前,倒不是說不好,而是這樣也等于阻礙了手下人的發展,所以想了想,還是讓漕運水師的副將尹斌帶隊行動,這尹斌也是三個月前才做到水師副將的位置上的,此前副將的位置一直空缺,張智手下幾員大將都有可能坐上這個位置,張智考察了很久,才向軍部推薦尹斌,因為尹斌是老水手,經驗豐富,同時也是晉軍特地調回來幫助張智管理漕運水師的,尹斌年紀比張智還大上兩歲,辦事非常沉穩,雖然沒有張智那么猛的勢頭,但是做一個副將卻是沒有問題,年紀和資歷方面讓別人挑不出毛病。此次出戰琉球,既然軍部的意思是穩打穩扎,讓尹斌帶隊是非常合適的選擇。
“尹將軍,還有多久才能到,咱們已經在海上航行二十多天了,說實話,我也有點著急。”馬精良負手站在船頭,看著一望無垠的蔚藍海面,心中有些焦急,他畢竟不是水師士兵,這種長時間的航海,將士們大部分時間都待在相對狹窄的船艙中,心中多少有些壓抑。并且在海上行船跟在長江中行船的感受完全不一樣,海面上風高浪急,穩定性要比長江中差很多,這些天有不少士兵暈船,很多人在船艙里吐得一塌糊涂。馬精良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,為什么不論是古代現代,但凡指揮戰斗的將領都不希望部隊長途行軍,就是這個道理,誰知道會在行軍途中出現什么問題,所謂夜長夢多,行軍的距離越長,不穩定因素就會越多,馬精良可不想自己的部隊還沒登陸就已經喪失了戰斗力,所以忍了二十多天之后終于是忍不住,前來詢問尹斌了。
尹斌當然知道馬精良的心思,他是水軍將領,自然明白隔行如隔山的道理,這么長時間的航海,陸軍的兄弟們憋得確實難受,但是要到達琉球,至少還有兩天的航程,弟兄們還必須要忍耐才成。“馬將軍,稍安勿躁,方才我已經詢問過向導和尚賢王子,從這里到琉球已經不遠,大約還需要兩天時間,到時候我會直接將艦隊開進名護灣,在海面上炮擊名護城,掩護你們登陸,聽尚賢王子說名護城以前一直駐扎有不少倭兵,如果他們的編制沒有大規模調整的話,名護城現在應該還有近千倭兵才對。你們可要小心了。”尹斌拍拍馬精良的肩膀道。馬精良活動了一下手腕,“尹將軍,這個你放心,上了岸就是咱們陸軍的天下,我知道怎么做,只是,哎,還要兩天的時間,我這心里跟貓爪的似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