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友剛和張方瞪大了眼睛,張方起身道:“鄭老板何必如此破費,這么一餐,恐怕......”按照遼東的標準,就算是村里的地主,過年也不過如此,可是自己二人一來,鄭老板竟然弄了這么多好菜。太不合適了。受之有愧。鄭老板擺擺手道:“這些沒多少錢,你們放心吃,我這個小店一年好歹也能掙個三四十兩銀子,這一頓在太平府不過是七八分銀子,離破費這兩個字還早得很呢。”兩人聞又是一驚,這雞鴨魚肉都齊全了,分量這么足竟然才七八分銀子,一兩都不到,太平府的物價竟然如此便宜,而這一個小小的五金店一年竟然能掙三四十兩銀子,這比他們在遼東的軍餉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。足見太平府的富足。
兩人的腦子里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個詞,桃源,世外桃源,天下還有這樣的地方。
鄭老板招呼二人吃喝,他們在遼東沒吃過這么好的東西,從遼東到這里的路上也是匆匆用飯,按照王輝的話說就是到了太平府再大快朵頤,先將肚子留著。他們風卷殘云的吃著美味的食物,美酒佳肴不亦樂乎。酒過三巡菜過五味,幾人越聊越開心,胡友剛和張方是連連給鄭老板敬酒,太平府的百姓可真是熱情,還招待大頭兵吃飯。
鄭老板不知是真的喝多了,還是借著酒勁,就談到了如娘的婚事。鄭老板大膽的問道:“方才張兄弟已經說了,他娶妻生子了,那你呢胡兄弟。”老胡咕咚一下將酒干下去,然后道:“老張好福氣,我命苦,尚未娶妻,遼東家里太窮了,娶不起媳婦,還要供養弟弟讀書,這不,參加了新軍才有了這么高的軍餉,我尋思著存幾年錢,就能娶媳婦了。”
鄭老板心中狂喜,這個大胡子真的還沒有娶妻,鄭老板借著酒意說道:“胡兄弟看我這個女兒如何?”老胡大聲道:“三個字!太他娘的美了,我胡友剛就喜歡這樣的。”
“若是將小女許配給胡兄弟為妻如何?”鄭老板接著道。
老胡也不知道是酒意上來了還是怎么滴,蹭的一下站起來,然后翻身就要跪倒,嘴里大喊著,“岳父請受小婿一拜。”張方立刻將老胡拽起來道:“你他娘的喝多了。”就在這時,堂中閃進一人,正是如娘,他們三人在里面喝酒,動靜自然是被外面的如娘給聽的清清楚楚,沒想到自己爹爹竟然存了這個心思,可自己跟這個大胡子話都沒說過,哪里般配了。她正要急著出來反對,沒想到胡友剛竟然說自己是青弋軍,然后爹爹又在那里夸贊他,如娘聽得清楚,他不僅是新軍,還是個小旗官。這青弋軍的軍官可是太平府乃至安慶衛的搶手貨,哪家姑娘不是芳心暗許。一心想找個高大威猛的軍官。待遇又好,要是升職了,自己就成了官太太了。這么一看,這個大胡子也不是這么難看。
結果里面幾人竟然上演了翁婿相認的戲碼,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,這才進屋打斷他們。鄭老板一看女兒進來了,連忙拉著女兒的手指著老胡說道:“怎么樣,這是爹給你找的郎君,新軍小旗官。”“哎呀爹,你怎么這樣,我和他連話都沒說過。”如娘嬌聲道。
胡友剛的荷爾蒙極速飆升,想立刻就將如娘給抱回家,哦對了,自己家在哪都還不知道呢?他借著酒意壯著膽說道:“妹子,這個世道就這樣了,我久在遼東,那邊是人間地獄,哪里有這么好的條件,那里的人們每天都要擔心自己的性命,說不定就有金兵亂匪燒殺搶掠,自己就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。所以我們遼東男兒別的沒有就是膽子大,動作快。機會來了就抓住,想到什么事情就立刻做,也許不做就沒機會做了。方才我進來第一眼看到你,我就認定你了,你就是我胡友剛的媳婦。我的家已經安在了太平府,可是我還要外出執行任務,上面給我的命令是五年,這樣東西你收好。”老胡說完撤下了脖子上戴著的一個小玉佩。
“這是我們家祖傳的玉佩,我今天交給你,算是信物,回去我會跟上官說明,如果我陣亡了,你就不要等我了,如果我活著,五年之后我一定回來娶你。我胡友剛說到做到。”老胡也不管那么多了,拉過如娘的手,將玉佩放在她的手中。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