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棠了然淺笑:“要想找我,就去酒樓見掌柜的。成為我的人,包吃包住,月錢十兩。”
那人透過臟亂的頭發飛快看了她一眼,蘇棠已經轉身走了。
因為蘇棠想起了前世那個在京城大開殺戒的瘋子,那個瘋子也跟眼前這個人一樣,衣衫破爛,一不發,陰沉沉的。
而蘇棠前世恰好聽師父提起,這瘋子殺人,居然是因為一群紈绔子當街逼他侮辱一個無冤無仇的良家女子。
而原因,僅僅是他們恰好路過,恰好無聊,而已。
這個人,今生必會為她所用。
這天一大早,蘇棠被阿圓從床上拉起來:“小姐,快別睡了,二房的大小姐和二公子回來了。”
“他們回來他們的,你急什么。”
蘇棠昨晚畫酒樓改造圖紙到深夜,又收到了裴樾的好消息,現在只覺得眼皮有千斤重。
況且想起那兩個人,蘇棠只有發自內心的憎恨。
前世跟蘇凝煙勾結,妄圖將她當商品一樣賣給有難癖好的權貴當玩物的人,難道還要她去迎接么。
蘇棠翻身又睡了個回籠覺,才起來吃早飯。
水晶蝦仁,配清花小粥,蘇棠滿意的拿起勺子,飯卻沒吃到嘴里,一支利箭‘倏——’的一聲,直接插在了她的飯桌中央,粥也濺在了蘇棠剛換的裙子上。
“小姐,您沒事吧!”
“放心,我的箭法好的很,怎么會傷到棠兒妹妹呢。”
手執弓箭的藍衣男人笑著走進來,拔出自己的箭,又嫌惡的扔了:“什么豬食,把我的箭弄得這么臟。”
“哪里來的野豬,把我的房間都弄臭了,阿圓,還不轟出去?”
蘇康被罵,不但不生氣,反而以一種打量商品的目光打量了蘇棠一遍:“二哥只是跟你開個玩笑,你看你,這么著急。放心,二哥這次回府,是來給大伯送葬的,以后,你有二哥照顧……”
蘇棠直接把那盤水晶蝦仁扣在了他頭上。
蘇康看著汁水從他頭發流下,再滴在他簇新的錦袍上,臉狠狠抽搐。
“玩笑而已,二哥應該不會生氣吧。”
“你看,我的手法也很準的,說扣在頭上,就絕不扣在臉上。”
“二哥這么照顧我,我還餓著肚子呢,不如叫廚子再給我燉一碗蝦仁雞蛋羹?”
去他媽的蝦仁雞蛋羹!
蘇康憋了一肚子臟話,都硬生生咽下了,盯著蘇棠完美的臉,蘇康陰笑:“好,二哥這就去給你燉雞蛋羹。不過二哥也勸你一句,大伯已死,我聽祖母的意思,是要將你逐出族譜。
我知道你有靖王撐腰,但靖王還能活幾天?但如果音兒跟你同去靖王府伺候,那就不一樣了,我會幫你……”
“雞蛋羹少放鹽,不放蔥花。”
蘇康額角青筋暴起,憤憤離去!
阿圓重新給蘇棠做了早飯,早飯后,就聽到了關保已經被斬首的消息。
蘇棠捏著蘇康落下的箭,看著上頭他個人獨有的標記。
這樣的箭,前世蘇棠見過很多次,每一次,都是蘇康和關保這兩個沆瀣一氣的紈绔子故意戲弄她,將她扔到滿是野獸的山林里,把她當牲畜一樣捕獵。
箭刺進過她的肩,她的腿。
每一次,都能換來蘇凝煙‘同情’的眼淚,和沈云軒冷漠而鄙夷的臉。
至于二房的蘇棋……前世跟她打的交道不多,只知道她嫁給安國公府的庶子后,沒多久,安國公府唯一的嫡子去世,她的丈夫順理成章繼承爵位,而她也成了風光的國公夫人,為二房遮風避雨。
如今,一窩蛇鼠,都回京了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