僅僅因為蘇康丟了他的臉?
“小姐,奴婢有話想跟您說。”
收拾干凈了的冬杏艱難的走過來,想要跪下,阿圓直接把她摁到了凳子上。
“奴婢還是跪著……”
“坐吧,你傷到了筋骨,再不小心,這輩子就廢了。”
蘇棠看著她盡力想遮,卻遮不住的猙獰的傷口,轉頭寫了藥方交給阿圓,讓她安心休養。
冬杏眼眶微濕,原來并不是所有主子,都不把她們下人當人的。
“奴婢是被麥花騙去康公子房間的,奴婢覺得不對勁,就趁麥花走后藏了起來,之后就聽到了二老爺跟康公子的爭吵。”
“聽他們話里的意思,當年夫人的死,恐怕跟二房脫不了干系。”
果然是他們。
蘇棠氣勢瞬間狠厲,娘親與世無爭,從不跟人結怨。
二房這群貪婪的吸血蟲,等她查清楚整件事,有一個算一個,這輩子就不必考慮善終了!
“縣主,王爺請您到湖邊一敘,是關于山上的事。”
“我回來之前,你們不要出門。”
蘇棠到了湖邊,還沒開口,裴樾就給她系上了那只粉色香囊。
他修長的雙臂將她圈著,蘇棠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矮了他一個頭,這個姿勢,就好像被他抱在了懷里一樣。
“這是先皇后的遺物,還是王爺自己拿著吧。”
“只是平安符,幼時母后所贈。”
“況且,本王希望你平安。”
他的語氣很認真。
蘇棠猶豫了一下,“王爺當年去過北地對嗎?可我不記得王爺了,王爺是有跟阿圓一樣的原因,才待我好嗎?”
蘇棠不信裴樾是只看臉的膚淺之人,況且要論美貌,霞光和蘇凝煙都不差,他卻多余的眼角都沒給過。
裴樾鳳眼幽深,問出了一句讓蘇棠心湖漣漪不止的話。
“本王,不可以是喜歡你,才對你好嗎?”
蘇棠杏眼微睜,裴樾的話像最好的迷幻藥,在她腦海里回旋。
裴樾看她像是傻了的樣子,輕輕揉了揉她的頭,“嬌嬌好像藏了很重的心事。本王可以告訴你,本王當年去過北地,至于發生了什么,你慢慢想,好好想。”
“我怎么覺得王爺這話帶著殺氣?”
“殺氣?”
裴樾俯身逼近,“本王喜歡你都來不及,怎么會殺你呢,小騙子。”
蘇棠瞪他,她怎么就小騙子了!
不過,他看出自己埋在心底的秘密了嗎?
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繩。
裴樾看出這小騙子又要退縮,松了手,“雖不知你為何會尋去百草園,但本王去時,里面已無活口,動手的人,應當跟國舅府有關,國舅手段陰毒,此事你不要再插手。回去吧。”
蘇棠皺眉。
走了幾步,聽到裴樾叫她。
“本王會離京幾天。”
“蘇嬌嬌,別怕,萬事有本王。”
蘇棠回頭看著如天神般矜貴、此刻卻看不到人間眾生,只看到她一個人的男人,捏了捏粉色香囊,隱約覺得,某種情緒好像快要遮不住了。
等蘇羨滿頭大汗把帽子都歪了的京兆尹找來,蘇棠都已經‘睡了’。
“小姐,不見小公子嗎?”
“明天再說,晚上我要出去一趟。”
師父下落不明,她想替師父去祭拜一下百草園的那些人,也找一找師父失蹤的線索。
夜色只剩寒風吹動枯葉的簌簌聲。
剛到百草園附近,清風就拉著她躲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