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怕是不能了。”
琴娘抬起柔美的臉,歉意望著蘇棠,“還沒人告訴你么,很快,我便要嫁給新侯爺做續弦了。”
續弦!
蘇棠愕然,“你既說蘇念溪是我爹的孩子,你怎么能再嫁蘇勇。你若要嫁,任何男人都可以,為什么是他!”
傳出去,兄弟共娶一妻,豈非叫人把爹爹當笑柄!
“我也只是想有個依靠而已。”琴娘遙遙看向祠堂的方向,“我不像如溪那么好福氣,剛遇難就可以得到趙家的看重,繼續金尊玉貴的長大,還能嫁給歸德侯這樣的才俊。”
“我已經不奢求被人如珍寶捧在手心,我只想有個家,這樣也不可以嗎?”
“還是你們都覺得,我天生就不配,我天生,就該落在污泥里,受人踐踏?”
琴娘的情緒始終平緩,說完,歉疚笑笑,“嚇到你了吧,我只是一時感慨而已。”
說完,轉身走了。
阿圓望著她纖薄的身影,攪攪手指頭,“奴婢怎么覺得琴夫人好可憐啊。”
可蘇棠只看到了她的偏執,她偏執的認為她所有的悲劇,都是娘親造成的。
晚上,蘇勇就公布了他即將迎娶琴娘的消息,老夫人昏迷不醒,根本不會有人反對。
但蘇棠看滿面笑容的蘇勇,眼里似乎并沒有什么笑意。
“奴婢怎么覺得二老爺的態度怪怪的。”
“哪里怪了?”
“就好像是被迫要娶琴夫人是的。”阿圓說著自己的直覺。
蘇棠明眸微斂,總覺得自己好像露了什么重要的信息一般。
“小姐,杜若剛剛送來消息,說王爺今夜要留在宮里。”
“為什么王爺夜宿宮里,還要來跟小姐說一聲。”
蘇棠看著意味深長的冬杏,和一臉單純的阿圓,輕咳兩聲,“我也乏了,你們下去休息吧。”
睡前,心思浮躁的蘇棠仰面看著帳頂繡著的并蒂花,輕輕一嘆,睡下了。
次日,就是太子大婚之日了。
蘇棠挑了件藕荷色的掐腰長裙,月牙白的滌帶輕束腰身,烏發高挽,綴著的是元思打造的‘金珠花簪’。
圓潤雪白的珍珠跟金簪完美的融合,簪子步搖,耳墜項鏈,一整套的搭配上,甚至繡鞋尖尖也有大顆的東珠,俏皮可愛又不失矜貴優雅。
剛出門,就看得人眼睛都癡了。
“小姐怎么不穿那套海棠紅的裙子,一定更好看。”
“咱們是去賀喜的,又不是去砸場子的。”
蘇棠雖然要為今日開張的琳瑯閣做宣傳,但也不會跑去搶新娘子風頭。
不過讓她意外的是,蘇凝煙居然也換了衣裳戴了假發,要去赴宴。
“姐姐看到我好像不高興?”
蘇凝煙無意的撫著小腹,畫著濃妝的臉狠毒扭曲著,“你就算再不高興,也得忍著,你真以為你能手眼通天么,慧濟和尚的事,我已經全都知道了。”
蘇棠手指猛地收緊。
“哦,是嗎,慧濟大師現在久居宮內寺廟,你知道了什么?”
“大師?”蘇凝煙冷笑兩聲,一反常態的忍住了現在就教訓蘇棠的欲丨望,微笑,“你要是識趣,今天宴會就乖乖做我的陪襯,否則慧濟的事一暴露,你和爹爹就是欺君之罪,等著被被砍頭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