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不算嚴重,偏王爺不肯讓人給他上藥,結果拖到現在。”翁心慈溫和的笑說,“還好郡主之前留下的傷藥還在。”
“應該是還好縣主您來了才是,王爺就肯讓您上藥。”
翁心慈的丫環道。
裴樾眉心輕擰,翁心慈立馬制止丫環,“別瞎說,只是那些下人笨手笨腳,我又比較擅長這些罷了。說起來,我也曾學過兩年醫術,可惜不能跟郡主比。”
說完,又取了繃帶來,輕柔的扶著裴樾的手,開始替他包扎。
裴樾淡漠看著蘇棠,“沒事就退下吧。”
冷漠的就好像一個陌生人一樣。
蘇棠嘴角輕抿,明明知道他用了忘憂草后,也會是這樣的結果,可為何現在看到,心里卻會難受?
她垂下眼睫,“臣女告退。”
蘇棠轉身離開,剛下樓,阿圓就迎了上來,“小姐,您眼睛怎么紅了,王爺欺負你了?”
聲音不大,卻逃不過裴樾的耳朵。
裴樾嘴角扯起似笑意,蘇嬌嬌,原來你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么。
“王爺,您這是……”
“今日辛苦你了,翁山郡的事以后再談。”裴樾一圈圈拆掉繃帶,淡淡起身。
“王爺不是說,這是郡主希望看到的么,現在您若是出去尋她,豈不是功虧一簣?”
“這是她希望看到的,卻不是本王要看到的。”
裴樾徑直離去,只留下一室寂清。
翁心慈撿起被他丟下的繃帶,慢慢在手心握緊。
蘇棠本想去看太子泛舟,畢竟她懷疑背后是沈云軒的主意,那這場泛舟就注定不太平,可一向能壓下的心緒,這會兒竟越來越亂如麻。
“我想一個人走走,阿圓,你去找容螢,我一會兒就來。”
“給你的藥記得抹上,臉都腫了。”
阿圓笑嘻嘻的,很為保護了蘇棠驕傲,“奴婢沒事,奴婢就在前邊兒的涼亭等小姐。”
說完,歡歡喜喜走了。
蘇棠站在湖邊,遙遙看著烈日下強撐著泛舟的太子,還未深想,腰上一緊,人已經被人抵在了假山上吻了個天昏地暗。
“王爺?”
“嬌嬌眼眶怎么紅了?”
“進沙子了。”蘇棠剛說完,軟軟的唇便貼在了她的眼角,“就不能說一句是因為你喜歡本王,所以吃醋了么。”
裴樾還從未聽她親口說過喜歡。
蘇棠看著他只有自己一人身影的眼,不知道為什么,眼眶澀澀的。
“王爺的繃帶呢?”
“本王的傷,自然要等嬌嬌來醫。”
蘇棠微愕,所以他一直不肯叫人處理傷口,就是在鬧這樣的別扭?
蘇棠看著矜貴冷峻的靖王殿下,差點笑出聲來,明明是戰場上呼風喚雨的閻王爺,怎么竟有這種小孩兒脾氣?
蘇棠拉起他的手,正要叫阿圓去拿藥箱,謝宵寒卻忽然帶人趕到,并盯住了裴樾受傷的手。
難道謝宵寒已經察覺了?
不能叫他看到裴樾的傷!
情急之下,蘇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,一口就咬在了裴樾的手上,剛好遮擋住他的傷口,就是不小心將他大拇指也咬了進去。
裴樾的眼眸瞬間幽深的像要把她吞進去一般,喑啞的聲音帶著難耐的魅惑。
“蘇嬌嬌,你對本王的自制力,就這么自信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