氣氛一靜,謝千絮扭頭跳下了馬車。
“王爺你……”
“困了,睡會兒。”
裴樾說完,頭便倒在了她的肩窩,沉沉昏睡過去。
他皮膚滾燙,血液猶如沸騰,但昏睡過去,蘇棠才看到他攏起的眉峰。
一定,很疼吧。
掀開車簾,蘇棠跟趕來的李霞光目光對上,她眼中埋怨委屈越來越盛,仿佛是裴樾負了她一般。
“嬌嬌。”
“我在。”
蘇棠難得見到這樣的裴樾,她心思微動,帶著幾分哄騙的說,“王爺,做我的瓜,讓我來保護你,怎么樣?”
半睡半醒的裴樾,想起她眼神堅定要扭下他這顆瓜時的模樣,無奈撩起眼皮,“好,嫁給本王,本王任你處置。”
他眼神真誠而炙熱,看得蘇棠臉一紅,“你困就趕緊睡吧。”
裴樾輕笑,靠在她軟乎的身上,安心昏睡過去。
裴樾已經很久沒有睡的這么沉過了。
自從年少離宮,他一閉眼,便是血腥廝殺,是母后慘死的模樣,唯有此時此刻,夢里一片干凈。
蘇棠處置好裴樾的火毒,趁他熟睡時,叫來了杜若。
“查過刁斗嗎?”
“查過,此人原名叫刁安,就是一個對毒藥沉迷的瘋子,曾經為了試驗一種毒藥,直接毒殺了妻兒,被關進大牢,本來幾年前就要被斬首的,卻不知怎么來了京城。”
“此人留著也是個禍害。”
“但他十分謹慎,我們輕易抓不到此人。”
杜若也發愁,見蘇棠眉梢微揚,問,“莫非您有辦法?”
“有。”
一個釣魚之法,就看刁斗這狡猾兇狠的魚上不上勾了。
下午,黑市有萬毒方殘本出售的消息便傳了出來。
“真是萬毒方?”
黑市中,刁斗裹著黑斗篷,遮著臉,身后暗處跟著幾個高手。
扮做交易者的陸無憂惶惶點頭,并拿出了謄抄的一頁。
“五百兩,一分不能少。”
“好。”
刁斗看著謄抄的雜亂字跡,再看乞丐似的陸無憂,吊稍眼瞇起,“不過這里不安全,你要賣,就跟我去城外破廟交易,這是定金,你可以先拿著。”
說著,丟了二百兩銀票給陸無憂。
陸無憂慌忙交給身邊一個老乞丐婆,“娘,您拿去買藥。”
乞丐婆似有擔心,就跟尋常娘親一樣。
刁斗嫌棄的看他們母子依依惜別,越發篤定此行安全。
況且,就算不安全,去了破廟……嘿嘿,那也一定安全,畢竟誰怕一個死人搞鬼呢。
一路出城,直到破廟附近,人煙才徹底消失。
“銀子給你,東西拿出來吧。”
“江湖規矩,咱們訂立契約,誰敢泄露買賣的事兒,我一定不會放過你。”
刁斗丟了銀子,等著陸無憂拿東西。
因為他渾身幾片破爛衣衫,實在看不出東西丨藏在哪兒。
“好,我給你。”
陸無憂朝衣裳內掏去,下一秒,寒芒一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