狂得根本都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了!
楊賢妃深吸一口氣,卻不敢跟裴樾撕破臉。
人人都知道裴樾病入膏肓活不長了,所以皇上對他也縱容幾分,更何況他手握重兵,一支赤焰軍此刻就駐扎在城外!
“啊呃——!”
一聲悶響,蘇棠回頭,才見那老仆竟是當場咬舌自盡了。
她急忙上前想給他塞顆藥,卻見那老仆只是用那只完好的眼睛望著她,聚滿了眼淚,還帶著欣慰,并悄悄塞了張紙條在她手心。
“啊啊……”
他含糊的想說什么,終究是說不出來,流著淚含著笑滿足的死去。
不少小姐被嚇得尖叫。
“叫什么叫,煩躁,沒見過死人啊。”謝瀟瀟鄙夷不已,“齊王殿下,先把這老東西扔出去吧,多晦氣,聞著味兒都低賤臟污的很。”
“扔出去!”
“齊王殿下……”
“永寧郡主莫不是想要好生安葬這老仆,給他守孝?”齊王生怕裴樾再砸他,說完就躲到了楊賢妃身后。
蘇棠握緊手心的紙條,暗藏冷意,“臣女只是想提醒王爺,大喜的日子,既然地方弄臟了,不如換個地方設宴。”
人既然死了,尸首便是次要。
首要的,是怎么出了這口惡氣!
楊賢妃也覺得有理,立刻叫人去布置花園,重新擺宴。
齊王則下去更衣。
蘇棠看著齊王消失的身影,跑到裴樾身邊,“王爺,我去去就回。”
說完,趁亂跑了。
裴樾臉色微沉,她有什么話,是不能跟自己商量的嗎?
果然,她不信任他!
蘇棠當然不知道某個醋壇子莫名其妙爆缸了,她一路避開人群,尾隨著齊王。
下人們都忙碌著宴席的時,此刻路上的下人并不多。
蘇棠還在找機會下藥,齊王突然捂著肚子。
“本王肚子疼。”
“王爺,附近只有下人用的茅房,您看要不要忍一忍回屋里……”
“忍不了了。”
齊王想大約是被裴樾砸了那兩下嚇到了,但他又不能提,只交代下人在外等著,飛奔茅廁。
飛流直下,一通暢快后,齊王發出了滿足的嘆息。
可就在他想要推門出來時,卻發現茅廁門被人反鎖了。
“喂,來人啊,來人!”
話沒說完,一把粉末從門上的縫隙里灑了進來,齊王猝不及防吸了一口,暗道不妙。
下一刻,眼一翻,直直往后栽了下去。
噗通——!
蘇棠嫌棄的拍干凈手,瞥了眼守在屬下百無聊賴打哈欠的小廝,取下拴住門的木頭,扭頭走了。
布置好宴席,霍柳柳發現齊王遲遲沒來,蘇棠也沒來,狐疑起來,并當眾道,“怎么不見永寧郡主?”
“我方才見齊王殿下離開,郡主也跟著離開了。”謝瀟瀟哼笑,“該不會兩人吵著吵著,吵出真情實意趁機幽會去了吧。”
“謝小姐,你別胡亂猜測!”
“我胡亂猜測?”謝瀟瀟充滿惡意的盯著容螢,“那你倒是解釋解釋,她獨自一人去了哪兒,怎么現在還沒回來啊?”
話音剛落,眾人就聽到不遠處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傳來,“救、救命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