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大概,就是最基本的人性與常態。
“主子?”寒霜低聲寬慰著,“您在宮里,是需要母家扶持的,您看看早前的劉妃娘娘,后來不就是……主子,您別任性,很多事情不是您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。”
在這宮里,多多少少是要靠著母家,才能平安度過一生,又或者平步青云,成為皇帝心尖尖上的人。
即便皇帝不愛你,但他顧及到了你的母家,也會予以善待。
雙方息息相關,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。
“我倒是想任性一回,可我有任性的資格嗎?”杜雙燕瞧著這周圍,“你看啊,這皇宮四四方方的墻,到處都是守衛,我插上翅膀也飛不出去,日日在這宮里,守著森嚴宮規,身不由己的活著!”
寒霜張了張嘴,愣是一句話都吐不出來。
這皇宮的確像是牢獄,一眼望去連天都是四四方方的。
沒有自由,沒有溫暖。
到處都是限制的宮規,尤其是之前和貴妃掌權,后宮人人自危,一個個更是大門不敢出,生怕犯了錯受到責罰。
“對了,昨夜的事情……”杜雙燕回過神來,“皇上怎么處置?”
寒霜搖頭,“人還在南春殿里關著呢!不過……”
“不過什么?”杜雙燕轉身回了寢殿。
寒霜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,緊趕著取了衣裳,幫著主子更衣,“不過,今兒一早,有人瞧見洛公子和臨王殿下都出了宮,據說是在京陵城大街上,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?”
“洛長安?”杜雙燕詫異,“出宮了?”
寒霜搖頭,“一開始說是洛公子出了宮,后來又說是臨王殿下,人云亦云的,也不知道哪個是真的,哪個是假的。”
攏了攏衣襟,杜雙燕張開雙臂,由著寒霜替她整理腰襟,捋直袖子。
“皇上是下令禁足吧?”杜雙燕問。
寒霜應聲,“誰說不是呢!都禁足了,怎么可能出現在宮外,若真的如此,豈非抗旨不遵?抗旨是要掉腦袋的,即便洛公子任性,多半也不敢這么明目張膽吧?”
“洛長安這人,雖然喜歡胡鬧,慣來不按常理做事,但她不會肆意妄為,冤枉無辜之人。”杜雙燕對于金殿上的事情,還是有所耳聞的。
寒霜頓了頓,“就因為她救過您,您便如此相信她?”
“不只是她救過我,就沖她敢于腳踹暴室,沖進去救人,我就相信她不是那種濫殺無辜,肆意妄為之人。”杜雙燕可以想象,洛長安沖進暴室救人的場面。
說起這個,寒霜忽然想起了什么,“對了主子!”
“怎么了?”杜雙燕不解。
寒霜從袖中掏出一本畫冊,“聽說是滿朝文武,人手一本,宮外的百姓亦是如此,所以奴婢就給您帶回來一本,后宮的娘娘們,估計也有拿到手。”
“我看看!”杜雙燕趕緊接過,“畫冊?”
寒霜點頭,“說是昨夜發生的事情梗概,多半是洛公子弄出來的。”
即便不是洛長安,也可能是跟洛長安站一邊的人。
比如皇帝,或者丞相。
“這倒是……”杜雙燕笑了笑,“好主意。”
寒霜嘆口氣,“主子,為何您那么高興?”
杜雙燕愣了愣,微微紅了臉,“有、有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