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實誠然如此。
經過胡姬一事之后,宮里便傳出了謠,說是狼主聽了宋王妃一番話,這才定了主意冊封胡姬為夫人。
話里話來,都在影射洛長安,示意她在拓跋律心里的地位。
對此,徐嬤嬤置若罔聞,洛長安充耳不聞。
書看完了,自然是要去還的。
拓跋律已經點兵點將,準備完畢,這一場仗他足足等了這么多年,再也等不下去了。
乍聽得底下人來報,說是洛長安來還書,拓跋律心頭一驚。
邊上的竇真見狀,當即行了禮退下。
有些事,還真得有點眼力見。
待竇真離去,拓跋律重新立在了書架后面,只瞧著洛長安將原先的書冊,慢慢的放了回去,其后又抽出了幾本新書,擱在邊上的軟榻處翻了翻。
只瞧著她神情專注,拓跋律便覺得心癢難耐。
許是找到了自己喜歡的,洛長安便靠在了軟榻上,仔細的翻閱起來,稍瞬便有奴才進來奉茶奉糕點,又悄悄的退下。
洛長安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,安安靜靜的翻著書,整個人安靜得與屋內的一切融為一體。
眼下戰事緊急,拓跋律站了站,便聽得外頭有了動靜,不得不轉回書房,是底下的將軍前來,要與他商議首戰對策。
洛長安瞧著是在看書,可這一雙耳朵已然豎起,直勾勾的盯著書架那邊的動靜,生怕錯過一絲一毫。
半個時辰之后,隔壁的動靜小了些,拓跋律還在。
洛長安的期許落了空,面色有些沉了下來,但為了不被拓跋律瞧出端倪,她不得不佯裝全神貫注看書的模樣,畢竟……
凡事不能一蹴而就,一次不成……還有下一次。
拓跋律瞧著依舊坐在軟榻上的人,眸色沉沉的盯著,稍瞬又好似想起了什么,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,裹了裹后槽牙。
稍瞬,拓跋律離開。
洛長安還是坐在那里,這會倒是真的松了口氣,兀自認真看書。
約莫一個多時辰之后,有奴婢進來添茶,洛長安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。
要知道,這里的奴才都是有指定的,不是誰都能進來當差,說白了,都是拓跋律的人,之前是胡姬做的這些事,如今是拓跋律的隨婢。
茶水添上,洛長安紋絲不動。
那奴婢跪在地上,竟沒有要走的意思。
眉心微蹙,洛長安狐疑的瞧著眼前的人,“你怎么還不出去?”
“公子?”奴婢睨了一眼書架位置,轉而沖著洛長安眨了一下眼,以嘴型無聲開口。
洛長安愕然愣住。
“歌兒!”奴婢又張了張嘴。
洛長安握著書冊的手,下意識的收緊,一雙眼眸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人。
陌生的容臉,陌生的奴婢,怎么就……
許是察覺到書架后面已經無人,小宮娥冷不丁站起來,欣喜的沖向洛長安,“公子,是我,是我啊!公子!”
洛長安定定的望著她,心頭狠狠的震蕩了一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