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嫣然一聽這話,便曉得皇帝沒松口。
皇帝沒松口,她此行目的不成,自然不會輕易離開。
美人垂淚,我見猶憐,劉嫣然泣不成聲,“皇上,今兒一早,家里便來了消息,說是父親怒急攻心,昨天夜里便病倒了,臣妾不忍、臣妾不忍啊!”
“病了?”宋燁扭頭望了曹風一眼。
曹風趕緊行禮,“是老奴不查。”
“馬上讓宮里的太醫出宮,去太師府看看。”宋燁音色微沉。
看著皇帝板著臉的模樣,洛長安莫名有些心慌,她似乎甚少見著狗皇帝如此神色,怎么形容呢?哦,不怒自威,讓人不敢輕易靠近。
下意識的,洛長安往后退了半步。
然則,宋燁好似有所察覺,冷不丁一記眼刀子過來,洛長安趕緊又邁了回來,站在原地再也不敢動彈。
這人為何忽然這般兇狠?
像是山野里的狼,極是好看的桃花眼里,唯剩冷戾無溫。
“愛妃聽到了!如此,可放心?”宋燁負手而立,“朕還有公務急需處理,就不陪愛妃回去了。”
劉嫣然張了張嘴,話到了嘴邊,皇帝也沒給她說出口的機會,留給她的只是一抹拂袖而去的背影,可見皇帝多半是生氣了。
后宮,不得干政。
她,僭越了!
洛長安跟在宋燁進了御書房,莫名覺得背后涼颼颼的,卻也不敢回頭望。
“那是……”劉嫣然的淚還懸在眼角,“洛長安?”
婢女春彩頷首,“是!”
“洛川河的兒子!”劉嫣然陡然繃直了身子,當即轉身離開,“皇上最近和這小子走得很近?”
春彩是陪進宮的丫鬟,自然曉得自家主子的意思,“是!聽說這位洛小公子很有本事,哄得皇上很是蠻細,連寢宮的耳房都騰出來給他住。皇上將其帶在身邊伺候,成日膩在一起!”
“膩在一起?”劉嫣然呼吸微促,“你此話當真?”
春彩連連點頭,“乾元宮的人是這么說的,而且……”
“而且什么?”劉嫣然忙問。
春彩低低的開口,“而且奴婢還聽說,上次您送去的翡翠珍珠糕,也是被、被洛公子吃掉的。”
“豈有此理!”劉嫣然面色驟冷,“你為何早不說?”
春彩撲通跪地,“是奴婢疏忽,請主子恕罪!”
“洛長安!”劉嫣然輕哼,“其父洛川河在前朝處處與我爹作對,如今他兒子便在后宮與我作對,這對父子可真是難纏得很!”
春彩有些猶豫,“主子,難道就這么算了?”
“怎么能算了?”劉嫣然攥緊袖口。
皇帝沒有立后,她是四妃之首,豈能貿貿然出手,端莊賢淑才是她該有的氣質,這種事自然會有其他人代勞,何須她親自動手。
“奴婢瞧著,皇上不肯赦了太師府,保不齊跟這位洛公子有關。”春彩繼續道。
劉嫣然點頭,“本宮不會讓丞相府得逞!”
洛長安,咱們走著瞧。
“哈欠!哈欠!”洛長安狠狠打了兩個噴嚏。
一想二罵三風寒,這是哪個王八犢子在背后罵她?最好別讓她逮著,否則……
腦門上挨了一巴掌,宋燁的聲音幽幽的從身后傳來。
“練字不專心,想罰抄多少遍?”
洛長安捏緊手中的筆桿子,恨得咬牙切齒:呸你個狗皇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