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會,整個太學堂里空空蕩蕩的,除了幾個閑散的清掃奴才,再無旁人。
誰還會來太學堂上課?
太傅都不在,有誰能授業傳教?
進了太學堂,繞著回廊走了幾圈,便是書庫。
書庫最里面的角落里,隔了一層厚厚的帷幔,這帷幔厚重得能壓死人,尋常是不會打開,只在邊上開了一道小口子,用以進出。
宋墨領著劉志得,從小門進去。
漆黑的內里,唯有半截燭火點著,周圍滿滿都是黑衣人,一個個持劍佇立,宛若泥塑木雕一般,一動不動的盯著最中央的鐵籠子。
洛川河被鐵鏈綁在木架上,連嘴都被堵得嚴嚴實實,無法動彈的同時,也喊不出聲來。
見著來人是誰,洛川河眸色猩紅,嘴里發出低啞的嗚嗚聲。
“都出去吧!”宋墨下令。
劉志得當即帶著黑衣人全部退下,只留下宋墨在這漆黑一片的陰森之地。
鐵籠沒有關,宋墨拉開門便進了里面。
撤掉洛川河嘴里的布團,洛川河開口便是一句,“長安呢?你把長安怎么樣了?”
“洛長安很好!”宋墨瞧著手中的布團,“她跟朕在一起,會很幸福,很快活。”
洛川河笑了,滿面嘲諷與冷蔑,“和你在一起,她會幸福快活?宋墨,你腦子沒問題吧?長安只有跟她喜歡的人在一起,才會幸福而快樂,跟你在一起……呵,只會生不如死!你還不如直接殺了她來得更痛快!”
“她是你女兒!”宋墨幽幽的望著他,“你居然讓朕殺了她?”
洛川河先是一怔,俄而便也想明白了,都到了這個地步,宋墨又豈會不知道,洛長安是女兒身?
“那是我的女兒,是我的心肝肉,我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。”洛川河輕嗤,“宋墨,你以為你當了皇帝,她就會喜歡你?你做夢!”
宋墨陡然瞇起危險的眸子,“你怕是還沒弄清楚,自己的處境吧?”
“怎么,你以為我會求你?”洛川河冷笑兩聲,“告訴你,我洛川河雖然沒什么骨氣和節氣,平素也干了不少喪盡天良的事,但是讓我求你這竊國之賊,癡心妄想,癡人說夢!”
宋墨緊了緊手中的布團,“癡人說夢?那也未必吧!朕已經抓住了洛長安,怎么,沒人告訴你嗎?”
聞,洛川河駭然瞪大眼睛,“你說什么?”
“洛長安沒死,從地下城里出來了,很不巧,她還是落在了朕的手里!”宋墨瞧著他,“朕知道,你看到朕還活著,便知道洛長安沒死,可怎么都沒想到,你心心念念的乘龍快婿……宋燁,居然是個廢物,沒能保護好洛長安!”
洛川河極力的掙扎著,奈何鐵索綁縛,即便鐵索與木架被磕碰得乒乒乓乓作響,他也沒能得到半點自由。
他,終也沒能護住自己的心尖尖。
“你放了她!”洛川河呼吸微促,“宋墨,你口口聲聲喜歡長安,就是這樣喜歡的?將她囚起來,逼迫她做不喜歡做的事情,便是你所謂的愛嗎?”
宋墨負手而立,陰測測的笑著,“別激動,朕的話還沒說完呢!”
“你想怎樣?”洛川河紅著眼,眥目欲裂。
宋墨笑了笑,極是得意的裹了裹后槽牙,“朕若是告訴你,就在不久之前,朕已經和洛長安……不知道洛丞相會不會,像支持宋燁那樣,支持朕呢?”
那一瞬,洛川河面色煞白,如同泥塑木雕一般,杵在那里一動不動,若不是胸口尚有起伏,可見呼吸,還真以為他當場氣急攻心了。
“長安,已經是朕的人了。”宋墨還不忘補刀,幽幽的低語,“說不定,在不久的將來,洛丞相就要當外祖父了!”
洛川河猛地一張嘴,“哇”的吐出一口血來,那可是他的心肝寶貝啊,宋墨怎么可以這樣對他的長安……
下一刻,洛川河脖頸青筋凸起,歇斯底里的怒吼,“宋!墨!”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