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昀寧聽著外面大雨瓢潑,有些不忍,于是建議:景珩
兄,不如咱們先找個避雨的地方吧,咱們躲躲雨,等雨停了再走也不遲啊。
她雖然很著急見褚兒,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。
咱們這么一走,陸家那邊肯定會派人追過來的,正所謂
,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。
楚昀寧生怕他聽不見似的,一把握住了明文帝的胳膊,緊瞇著眼,掀開了簾子頓時雨水就打在臉上,帶著股沁涼之意。
蕭景珩眼眸微動,加上外面的雨勢實在是太大了,模糊了眼睛,看不清山路,所以他只好聽了楚昀寧的話找了個避雨的地方。
幸好走了不遠就看見了個破廟,兩人下了馬車,躲進了破廟中。
蕭景珩四處找了點干柴,升起了火,映著火光,楚昀寧嬌弱白皙的臉龐在眼前恍恍惚惚,鬢間烏黑的秀發濕潤緊貼在兩鬢,一雙浸了水的眸子瀲滟了無數芳華,燦若星辰,亮的驚人。
阿寧
楚昀寧驀然抬頭對上了蕭景珩那雙眼,一臉無辜的眨眨眼:怎么了
咳咳……蕭景珩蜷著拳頭輕輕咳嗽兩聲,楚昀寧立即伸手探了探他的額,烏黑的墨發下一雙瞳孔微微垂下,膚色極白,唇角泛紅,唯有眉眼下隱隱有幾分疲倦。
不燒啊。楚昀寧白嫩的掌心在他的額上反復試探,又摸了摸自己的,小聲嘀咕:臉怎么這么紅
許是離火太近的緣故吧。蕭景珩伸出雙手在火堆前烤了兩下,眉心微動,略有些不自然,話鋒一轉又說:我今日是第一次見那個陸小姐。
嗯,我知道。
一個在皇宮,一個在乾州,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,而且那個陸淺淺也說了見蕭景珩十分的眼生。
可這又有什么關系
景珩兄長的英俊瀟灑,陸小姐情竇初開,那是證明她眼睛好。
兩人正說著,雨夜里忽然傳來了馬蹄聲,楚昀寧臉色微變和蕭景珩對視了一眼,兩個人很有默契的將火堆踢向雨夜中,下一秒蕭景珩抱住了楚昀寧纖細的腰肢,縱身一躍,兩人落在了房梁上,身形緊貼著。
兩個人彼此間的呼吸都能聽得清楚,楚昀寧一只手抵在他的胸膛,小臉漲紅。
幸好,他看不見。
蕭景珩伸手握住了她的腰和手,鼻息指尖都是女兒家的馨香味。
外面……外面好像來人了。楚昀寧壓低了聲音嘀咕。
蕭景珩淡淡嗯了聲。
片刻后外面來了一群腳步聲,其中一個嘴里罵罵咧咧:乾州這是什么破天氣,整日整日的下大雨,也不知什么時候是個頭兒。
害,你就別抱怨了。
一行人進了破廟后坐在角落里,許是天色太暗,加上他們剛才選得位置不一樣,所以他們并沒有發現剛才破廟里有人來過的痕跡。
底下燃起了火堆,他們在晾曬衣裳,個個光著膀子,露出粗獷的胸膛。
楚昀寧眼前忽然一暗,一只清冷的大掌擋住她的視線。
害!在現代男人光著膀子算什么事兒啊。
這陸家可真是有錢,幾房就這么一個獨苗苗,這陸小姐到底長的什么模樣,十六歲才開始招親
諾大的家業肯定是有人要繼承啊,咱們幾個可要說好了,無論是誰被選上了,都不能忘了其他兄弟們,大家互相扶持一把啊。
對對,茍富貴勿相忘。
底下大約有七八個人,都是野路子,一直在說起陸家。
楚昀寧壓低了聲音:看樣子他們晚上是要是留宿在這,咱們怎么辦
總不能一直在房梁上吧
楚昀寧指尖微動,對付這七八個人根本不在話下,她都準備動手了,卻聽蕭景珩說:咱們兩個人孤身在外,也不知對方什么路數,還是少招惹事端的好,再觀望觀望吧。
聞楚昀寧只好頓了頓,提前收回了手。
廟外,大雨未停,冷風呼嘯。
廟內,幾個人有說有笑,氣氛看似很融洽。
就在此時外面又傳來了馬蹄聲,還有聲嬌呵,片刻后,一名穿著蓑衣的女子邁進廟內,嘴里嚷嚷著:我就知道你們都在這,我陸淺淺才不管你有沒有妻室呢,你休想躲我!
話音一落,廟內的人還沒反應過來,一雙雙如狼似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來人。
陸淺淺進了破廟后臉色就沉了下來,下意識的咽了咽嗓子。
下人說有人偷走了馬車離開了,她一氣之下闖入屋子,果然看見兩個人走了,窗戶還打開著。
于是她不顧勸阻,直接帶著人找了出來,等發現破廟時發現了那輛馬車,頓時欣喜不已。
就你們幾個陸淺淺還是不死心,繞著破廟找了一圈,的確是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蹤影。
晦氣!
你剛才說你是陸淺淺
對,我也聽見了,陸家莊的千金小姐也叫陸淺淺。
幾人對視一笑,立即沖著陸淺淺走了過來,摩拳擦掌,其中一個說:陸小姐,外面天寒地凍的,你一個姑娘家在外多不安全啊,不如坐下來烤烤火暖暖身子,等天亮了,我們幾個護送你回陸家莊。
陸淺淺冷笑,手握配劍拔了出來,寒光一閃,冷哼:就憑你們幾個也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,不自量力!
幾人中有幾個會些三腳貓的功夫,其中一個尖嘴猴腮的冷冷笑,沖著陸淺淺猛的一吹白霧,然后哈哈大笑,陸淺淺大叫不妙立即屏住呼吸,但此刻已經來不及了。
忽然眼前一片漆黑。
陸淺淺心中一緊,身子搖晃,手中的劍到處亂砍,嘴里口齒不清的說著:你們若是敢傷害我,我爹是不會饒了你們的!
幾人很輕松的就避開了陸淺淺的攻擊,將人圍成一個圈兒,面上露出猥瑣的笑容。
砰!
陸淺淺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。
房梁上的楚昀寧真想揪起陸淺淺給個大嘴巴子,絕對是被慣壞了,又蠢又沒長腦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