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時間,張濤的臉上凄苦無比。
“將軍,云澤州方向有人來了。”
張濤呼出一口濁氣,邁步走向新修葺的瞭望臺,便看到一駕車馬,在崎嶇的山路上,緩緩而來。
“這個時候,云澤州方向會是誰來?”
蜀都被洛凡占據,這件事整個蜀州都已經傳遍了,而云澤州同樣是洛凡的勢力范圍,這個方向來的人,只會是洛凡的人。
前行的馬車上。
一個披著儒袍,面色微微發白的中年人,倔強的坐正了身子,看著手里的卷宗,陷入沉思。
“軍事,已經到蘷關了。”
即便蘷關與云澤州接壤,但也行了七日的時間。
“曉得了。”張仲謀放下卷宗,不由的嘆了一口氣。
整了整身上的衣袍,張仲謀仰頭望著蘷關的瞭望臺,隨身只帶了一個文吏,隨后面色無懼的向著城頭走去。
跟隨的數百個云澤州的士卒,沒有得令嗎,都原地待命。
“來者何人,再不停下腳步,立刻射殺!”瞭望臺上,一個蜀州的都尉怒喊道。
張濤亦是面色凝重,緊按著手中的劍。
隨行的官吏,緊張的微微顫抖,只見張仲謀立于寒風之中,向著前方隆重的作揖。
“為張將軍,尋路的人!”
蘷關之下,張仲謀的聲音平緩而有沉著。
蘷關城里,簡樸至極的將軍府。上茶的小廝退出之后,把門一下子帶上。
“你說,你是洛凡的軍事?”張濤皺著眉頭,忍著心里的不耐,給張仲謀斟了一盞茶。
“正是。”張仲謀正襟危坐,微微蒼白的臉龐,顯得冷靜至極。
“整個蜀州,我很少給人斟茶。”放下茶壺,張濤語氣沉沉,“你既然過來,想必便是徐布衣的意思了?”
“丑話先說在前頭。兩軍交戰,我只當你為使臣,一盞茶的功夫,你若說不出個道理,我只能殺你祭主了。”
“慢些講,茶尚熱。”
哐。
一邊說著,張濤一邊解了刀鞘,整柄拍在桌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