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子在馬路上平穩地行駛。

林書娜目視著前方，也不知道他行駛這個方向是要去哪里。

“你為什么會在醫院？”

蕭何：“探望一個生病的伯父，你呢？”

他在倒后鏡中看了她一眼，她的臉涂了一層白色的薄薄的藥膏，膏體下面的肌膚紅紅腫腫的，可以看見五根清晰的指印。

蕭何握住方向盤的手莫名地緊了緊。

“我奶奶生病了，來探望他。”林書娜直話直說。

“來探望長輩，怎么反而被欺負了？”蕭何問她。

她的個性不像是被輕易欺負的。

“那你剛才不是都看見了嗎？我報復回來了，我這個人是睚眥必報的，惹到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。”

蕭何“哧”地一笑。

的確，剛才他目睹了她報復那位陸太太的全過程，夠彪悍的。

但這些報復換這一巴掌，蕭何還是覺得不夠。

“你這是要暗示我什么嗎？”他問她。

林書娜把臉別到車窗外：“你想多了。”

“不過剛才謝謝你，下次我的事就不必蕭少爺管了，畢竟我們連朋友都算不上，你幫我我會無所適從的。”

“還有，前面找個地方停車吧，不勞蕭少爺送我。”

蕭何沉默住，然后還真的在前面找了個地方停下車子。

林書娜板著臉要按開車門下車，但發現車門被鎖了。

“麻煩開一下鎖。”她說。

蕭何卻沒有要按動開鎖鍵的意思。

他轉過身來，看著她：“書娜，那天晚上我心情不好多喝了倆杯，說的那些話不經大腦，都是無心的，你不要當真。”

林書娜愣了幾秒，然后“哦”了一聲。

“那你可以讓我下車了嗎？”她問。

很明顯，她不接受他的道歉。

蕭何面對著她這副冷淡漠然的姿態，竟然有些無措。

“除非你保證自己已經不生氣了。”他說。

林書娜輕輕一笑：“蕭少爺，請問你現在是以什么立場在跟我說這種話？”

蕭何：“當然是朋友。”

朋友？

“那蕭少爺對每一位朋友都這樣嗎？”她又問。

蕭何愣了一下：“也不是，對真正的朋友才這樣。”

“我何德何能啊，能得到蕭何把我當成真朋友看待，我只不過是每次見面都只會給你帶來麻煩、帶來不愉快的煩人精一個而已，我知道蕭少爺的朋友圈子很廣，你多我一個和少我一個這樣的朋友也無所謂的，還是不要委屈你跟我當朋友了。”

蕭何聽著她左一聲朋友右一聲朋友地說著，無奈地問：“書娜，到底要怎樣你才肯原諒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