d國的高速公路服務區算是歐洲第一流的，畢竟全世界第一條高速公路就誕生在這里，而且至今還在使用，其質量由此而可見一斑。郄龍和瓦蓮京娜入住的賓館環境很不錯，房間的隔音效果也很好，幾乎聽不得高速公路上貨車開過的轟鳴聲，睡眠質量很好。兩人一覺睡到早上七點才醒，比計劃晚了一個小時，但長途駕車的疲憊感消散一空。

兩人在退房離開賓館，在服務區吃過味道一般的早餐，給新買的保溫壺灌滿熱咖啡，繼續開車上路。上午還是瓦蓮京娜開，下午換成郄龍，盡管高速公路兩側風景優美，可長時間觀看也會產生審美疲勞，很是頭疼。當天夜里，他們抵達著名的莫尼黑市，同樣沒有停留，直奔歐洲之脊安爾卑斯山脈，高速公路在這里要穿過多條長長的隧道。

今晚郄龍和瓦蓮京娜沒有在服務區住宿，連夜開車趕路，凌晨時分進入安爾卑斯山脈，在長長的隧道和山谷穿行。因為高速公路大部分是通過隧道穿過安爾卑斯山脈，郄龍和瓦蓮京娜無法領略盤山公路的險峻奇美，只好留待下回了。可他們卻在穿越第三條隧道時遇到了撤回，直接被堵在隧道內，前方至少有幾十輛車。

警察和救護車十五分鐘內抵達，當然還有救援車輛，反應速度不算慢。隧道內警燈閃爍不停，但遲遲不見被賭的車輛通行，說明車禍較為嚴重。目前是郄龍開車，瓦蓮京娜放倒副駕駛座椅休息，結果進入山區氣溫驟降，人被凍醒了。郄龍隨即打開暖風，車內溫度很快暖和起來，不過瓦蓮京娜還是找了件長袖外套穿上，不久又睡著了。

郄龍見隧道遲遲不通行，估計前方車禍可能相當嚴重，遂也放倒座椅閉目休息，估計自己要一直開到天亮了。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，隧道才重新回復正常通行，車隊終于開始緩緩移動了。郄龍駕車前行，不久路過車禍現場，車身扭曲變形的轎車已經被裝在清障車上，看上去撞擊得很猛烈。

救護車已經開走了，不知車主情況如何，就車身的變形程度判斷，估計此人兇多吉少，安全氣囊已經完全不管用了。郄龍很快駕車穿過隧道，繼續在山脈里穿行，接著又有隧道出現，不知何時才能開出去。瓦蓮京娜已經睡熟了，不時發出輕微的鼾聲，蜷腿側身而躺，乖巧如貓，完全不見平時的冷傲之色。

開出隧道約半個小時，熟睡的瓦蓮京娜突然開口低聲叫喊起來，雙臂緊緊抱在胸前，身體蜷縮，顯然是在做噩夢。高速公路不能隨意停車，郄龍只好繼續加速前行，尋找服務區和停車區，暫時沒有驚擾瓦蓮京娜。不久之后，前方出現一個停車場，郄龍及時將路虎越野車開入，穩穩停在車位上，關閉發動機。

瓦蓮京娜仍在低聲叫喊著，始終沒有醒來，面部表情并不恐懼，而是極為痛苦，完全被困住噩夢中無法解脫。郄龍試著伸手搖動瓦蓮京娜，讓她盡可醒來，擺脫噩夢的困擾。但瓦蓮京娜的反應特別激烈，自我防護意識極強，伸手便探入連衣裙內，準備拔出藏在大腿上的獵刀，迅速反擊。

郄龍反應更快，果斷伸手按住瓦蓮金娜拔刀的手，同時趁機翻身將她壓在座椅上，大聲叫她的名字，試圖驚醒。瓦蓮京娜很快被驚醒了，可仍為未從噩夢中完全恢復過來，不斷痛苦地叫喊，淚流滿面。她被郄龍死死壓在座椅上，無法掙脫，情急之下，張嘴咬住他肩頭，拼命用力，以此來緩解噩夢帶來的痛苦。

郄龍的肩頭被她咬得生疼，但沒有試圖擺脫，任由她咬著，希望她能盡快恢復正常。她冷傲外表下，肯定承受著不為人知的巨大心理壓力，長此以往，必然會做噩夢。她在馬薩耶夫潛伏多年，隨時都面臨著暴露的危險，而且又是女人，其壓力之大，可想而知。她如今身份暴露，但卻全身而退，壓力應該減輕很多，不知為何還會做噩夢。

五分鐘后，瓦蓮京娜終于冷靜下來，松開郄龍的肩頭，沉默不語。郄龍不久起身，坐回駕駛位，暫時沒有啟動路虎越野車，讓她多休息休息。他不知該如何安慰瓦蓮京娜，搞不好反而會刺激她，只好保持沉默，車內氣氛很是尷尬。瓦蓮京娜很快把座椅擺正，取出瓶裝水打開，一口氣喝了多半瓶，然后點上一支煙，默默抽著。

她注視車窗外漆黑的夜色，不久開口說道：“是我妹妹。”

郄龍點點頭道：“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做噩夢，如果你想找人聊聊，我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