郄龍道:“那就走吧,還等什么!”
說完,他率先溜下土丘,持槍朝偷獵者右側繞行過去。
瓦蓮京娜正待起身跟隨,卻被庫洛夫伸手攔住,開口問道:“你還沒同意呢,這小子就沖過去了,你們倆到底誰說了算?”
瓦蓮京娜昂頭道:“當然是我說了算,總部不是有通知嗎,我沒說話并不代表我不同意!”
庫洛夫現在完全可以肯定瓦蓮京娜陷入熱戀中了,任何解釋也沒用,一臉無奈地問道:“那我怎么辦?”
瓦蓮京娜邊走下土丘邊抬手說道:“留守待命。”
她不久追上郄龍,保持安全距離,戴上夜視儀,持槍搜索前行。她很感謝郄龍的支持,相信他也不忍眼看著動物們被偷獵,盡管有暴露身份的可能,不過以兩人的能力,概率很小。她沒想到庫洛夫會是聯絡員,數年沒見,模樣大變,性格也漸趨謹慎了。好在雙方不陌生,而且又曾是她的教官,無需磨合,自有默契。
郄龍和瓦蓮京娜快速在草原上潛行,借助高低起伏的地形,逐漸靠近偷獵者所在的區域,利用夜視儀仔細搜尋。兩人判斷偷獵者使用的車輛不會靠得太近,防止發動機的聲響驚動獵物,估計拖后兩三里地,甚至更遠。兩人隨即散開搜尋,保持視力可見的距離,發現情況可用無無線耳麥聯系。
兩人搜索前行數百米后,瓦蓮京娜有了發現,立即用無線耳麥通知郄龍,后者即刻趕來會合。郄龍趕到后,無需瓦蓮京娜解釋,夜視儀中的地面上,輪胎印十分明顯,一路向東延伸而去。兩人沒多猶豫,立刻沿著車轍印追蹤而去,暫時看不到車輛的蹤跡,估計距離不會很遠。此時正是破曉時分,黑暗最濃,草原的生靈們都在蘇醒,當然也是危機四伏。
沒過多久,帶頭潛行的郄龍突然打出停著前進的手勢,似乎是有所發現。瓦蓮京娜停在原地,蹲身持槍警戒四周,不久便聽到前方有說話聲,但因為位置較低,暫時看不到具體情況。郄龍不久示意繼續前行,很快抵達附近的制高點上,臥倒觀察。下方一百米多米處,停著兩輛破舊的皮卡車,沒有開車燈,三名男子在不斷忙碌。
其中一名男子似乎是帶頭的,胸前斜跨akm突擊步槍,指揮另外兩名男子往車上抬東西,可能是嫌他們動作較慢,不斷出聲咒罵。他說得是當地的土著語,郄龍和瓦蓮京娜都聽不懂,不過也沒有必要,因為兩人已經看到對方往車廂內抬什么了,一根剛剛被挖下來的象牙,根部還帶有血肉,不斷下滴。
瓦蓮京娜此刻已經冷靜了很多,忍住沒有開槍,盡管這些偷獵者都該死,但最好是一網打盡。這些人是負責挖取象牙的,獵手不在其中,人數不明,更加危險。郄龍也沒有開槍,擔心驚動偷獵者,盡管改裝akms突擊步槍上安裝著消音器,可不能排除被對方聽到的可能,尤其是在廣闊的草原上,回音較大。
沒過多久,另一根象牙也被抬上皮卡車的車廂,用苫布蓋好。三名男子隨即鉆入兩輛皮卡車內,點燃發動機,準備盡快離開。郄龍和瓦蓮京娜則不約而同地舉起akms突擊步槍,各自瞄準一輛皮卡車,借助發動機轟鳴上扣動扳機,打穿皮卡車的輪胎,而且必須四個都打爆,防止他們拼湊成一輛車逃跑。
噗噗聲聯響過后,兩輛皮卡車隨后開走,沒有亮燈,高速駛離現場。郄龍和瓦蓮京娜沒有起身,繼續趴在草叢中觀察,天色已經發現,繼續跟蹤很容易被對方發現。兩人當然不怕和對方交火,幾乎可以秒殺對方,但如此一來就暴露身份了,對行動很不利。隨著晨曦掠過兩人前方區域,制高點下方情況清晰可見,一頭大象的尸體靜靜地躺在青草地上,兩根象牙被挖走了,創口慘不忍睹。
兩輛皮卡車開出五六百米便停了下來,顯然是發現輪胎不對勁兒,下車檢查。不久之后,帶頭男子指揮兩名首先更換備胎,自己持槍警來路,死盯偷獵現場,估計已發現輪胎是被子彈打穿的。他們沒有辦法徒步離開這里,只能先給丟棄一輛皮卡車,兩個備胎更換到一輛車上,勉強開動,總比徒步行進輕松,更何況還帶著偷獵的象牙。
備胎很快換好,三名偷獵者鉆入裝有偷獵象牙的皮卡車,繼續開車前行,速度不算太慢,可顛簸的極為厲害,估計堅持不留多久。郄龍和瓦蓮京娜此刻已經摘掉了夜視儀,注視皮卡車逐漸開遠,隨后抬手擊掌以慶,親吻當然更好,但漱口之前最好避免。瓦蓮京娜繼續留在制高點上觀察,郄龍返回駐地開車,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。
十分鐘后,郄龍和庫洛夫駕車趕到,接上瓦蓮京娜,停靠在大象的死尸前。三人的武器裝備全部藏好,又恢復了野生動物保護機構人員的身份,胸前掛著工作證。庫佐夫沉著臉開門下車,手持數碼相機對大象尸體進行多方位拍照,留下證據,否則血腥味兒引來草原上所有肉食動物,很快就會變成一具白骨,尤其是在面臨干旱饑餓的情況下。他并未憤怒,人顯得很冷靜,因為這四年當中,他看到過很多相似的場景,而這絕非最后一次。
有需求就會有市場,高額利益的驅使下,偷獵者很難徹底根除,只能盡全力控制,也是目前唯一有效的方法。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