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風將她濕透的衣服吹得半干，她埋頭蹲坐在滿是塵土石階上，腦袋昏昏沉沉，突然有一道身影站在她的面前。

朱小唯反應過來時，整個人視死如歸似的僵硬住。

她還沒揚起頭，卻聽到一把熟悉溫文的聲音，“你怎么在這里？”

“你怎么在這里？”

當朱小唯揚起頭看清眼前的男人時，她卻是遲鈍地反問他，“你、你怎么在這里？”

裴昊然是趕過來的，右手還提著一個公文袋，緊皺著眉頭看著她狼狽的模樣蹲坐在這骯臟的石階上。

尤其是看著她一臉淚痕，突然生氣了，提高聲音質問，“我在問你，朱小唯，你為什么一個人在這地方？”

可能是他聲音突然拔高帶著怒氣，她看著他，眼眶越紅，含淚的眼睛滿滿都是委屈，控制不住地哭了，“我、我……我不知道，我好像做什么都不對，我很沒用。”

她一邊哭著，一邊含含糊糊地努力說話，就像一個平時很安分很膽小的人被嚇壞了，眼淚止不住。

裴昊然看著她這委屈大哭的模樣，心里堵得慌，他平時捉弄她也沒見生氣，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賬欺負她了。

“你衣服怎么濕了？”

裴昊然將公文袋放到一邊，蹲下身仔細檢查她，然后發現她臉頰上有一道很明顯的巴掌印。

頓時氣上心頭，急地問一句，“這是誰打的？”

好久沒有人這樣蹲在自己身前，用那溫聲細語跟她說話了，朱小唯觸動了一些情緒，撲過去就抱著眼前的人，喃喃努力為自己解釋，“我、我真的沒錢，他們要幾百萬，我怎么辦啊，我賺不到那么多錢，我知道我沒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