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清寧捂臉。
是我高興得太早,原來是娘親的生意來啦!
琴娘聽著女兒的碎碎念,忍不住輕輕擰了一下她的小鼻頭,這才走到張夫人的面前,打了個招呼。
馬車里又跟著下來一對母女。
那位夫人珠光寶氣的,女兒溫婉,一身淺紫色的衣裙,遠遠地朝著琴娘欠身,臉上帶著淺淺地笑。
“這兩位是?”琴娘邊邀請著她們去干凈的大廳里小坐,邊問。
“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起過的,想要繡嫁衣的夫人,吳夫人,這是她那即將出嫁的女兒,吳柔。”
張夫人說罷,踏入酒樓之中,見這酒樓還算大,又笑說,“你和你丈夫都是有本事的,我之前聽說這酒樓是你丈夫包下的,還不相信呢。
今日一看,果然非比尋常!”
“他也不過是多了些緣分而已。張夫人可別打趣我,你們先坐下,我去弄些茶水過來。”
琴娘臉頰微紅,匆忙地往后面去燒水。
張夫人倒是不嫌棄這里還沒有好好地裝修,大大方方地帶著吳夫人母女兩人坐下,把琴娘好一頓地夸贊。
等琴娘將茶水放上,過來幫忙的李雨已經識時務地去隔壁買了糕餅過來。
“各位夫人小姐請用。”
說罷,李雨恭敬地退到后面。
張夫人又是一陣夸:“瞧瞧你們夫妻倆伶俐的,初來乍到京城做生意,上來就能做這么大的酒樓,還能找到這么好的下屬,真是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,叫人艷羨的呢。”
直叫琴娘趕緊把她攔下。
“張夫人您可別夸了,快與我說說,吳夫人和吳小姐想要的嫁衣是如何的,別耽擱了人家的好日子!”
“是是是。”
張夫人忙不迭地應。
自從之前的百壽圖交遞過去,張夫人時不時就過來請琴娘吃飯,一來二去,兩個人倒是親切了不少,張夫人從開始的端莊,到如今竟是有些調皮性子。
琴娘開始還拘謹著不敢逾矩,而今竟也敢摁著她的手腕催促。
吳夫人看在眼里,失笑。
“她是個調皮性子,看中的人自然不會有錯。我今日過來,主要是我女兒與那兒郎,結緣于夕顏,可偏偏這夕顏的寓意不好,拿不出手,柔兒便想將其掩藏在嫁衣和頭面的紋路上……可,找不到手藝好的繡娘。”
吳柔也微微低垂著頭。
“我喜歡夕顏,我們初見也是在賞花時,他記得,我也不想忘。”
看來是門好親事呀。
吳小姐好愛未來的夫君,吳夫人也好好,沒說寓意不好的花就算了,這么顧念女兒的好媽咪,跟我娘親一模一樣!
夏清寧捧著臉,目光柔和。
聽到女兒這般夸獎,琴娘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斂去,她認認真真地將之前的繡品從柜臺后面拿出來,道:“這些都是我的繡法,夫人小姐挑選一番,至于那夕顏的紋路,我自會仔細著。”
既然是要藏在大喜婚服上,那就要小心些。
既不能讓這花紋喧賓奪主,卻又不能失了夕顏的形色,更要叫新郎看見這一片真心。
吳柔低聲道謝,挑選了其中一個繡法。
吳夫人又說:“頭面,可能要有些特色些,畢竟柔兒是我的心頭肉,帶著夕顏婚嫁難免讓人說閑話,那頭面便不能太差。”
“娘——”
吳柔拖長了音,像是撒嬌。
吳夫人卻執著,她能縱容女兒的一番愛意,卻不能縱著流蜚語漫天。
琴娘了然:“我明白吳夫人的意思。我若是嫁女兒,定也會如此考慮周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