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大廚對此一無所知。

他照例將今日還算不錯的剩飯剩菜都收集起來，略一回鍋，再按照夏千帆每日的要求，在這些基礎上再補上一些肉菜和素菜，再煮上一鍋湯，搭配著饅頭米飯和面條。

做完這些，田茅正在外面招呼著：“今個晚上就走泔水了。”

彭大廚將最后一屜饅頭取出來，嘴里喊著：“知道了，把菜都端出去吧，泔水留兩個下來整理完就去吃飯。”

“是。”

廚子們也都習以為常。

雖然泔水常常是白天送出去的，但田茅總是喜歡弄這些出其不意的把戲，他們輪班留下來解決泔水。

等做完一切，幾人都去前廳，田茅在等在門口，見彭大廚要先鎖門，把人攔住：“那邊送泔水，我現在也清點東西，等會兒泔水車那邊，我去商量。”

“田大哥，你現在的時辰是越來越奇怪了。”

彭大廚忍俊不禁，但他還是相信這位老大哥的，沒多想，先到前面去吃飯了。

田茅一個人在背后忙碌。

前面，李云李雨也沒說要留下來吃飯，兩人假意和夏千帆商量些事情要做，急匆匆的還帶著幾個小二就走了。

屋子里的大家有些莫名。

“今天這時辰怎么都不對，到時候關門不就剩下我們幾個人了嗎？”

“應該是最近酒樓的生意不景氣，掌柜的正想辦法呢。”

“人少也挺好。”

眾人紛紛說著，劉強端著一碗面坐在角落里，邊嘗著這美味可口的涼菜，邊看著田茅從后門走來，嘴里還罵：“那買泔水的真是麻煩……都說了今個兒從院子里直接進來，他非要繞到那死胡同里去，還要我去幫忙，真是！”

彭大廚聽到這話，只抓了個半個饅頭就起身：“我也去幫忙，那泔水車卡在死胡同里可麻煩了！”

“成，你腿腳快，力氣也比我大，跟我來。”

田茅招呼著。

前面柜臺上，夏清寧昏昏欲睡，朝著夏千帆的懷里倒去，嘴里還嘟囔著：“困困。”

“那今天先不留下來吃了，小王，我們先回去了，你到時候記得鎖門。”夏千帆一把將夏清寧摟進懷里，將鑰匙給了小王。

小王邊吃飯邊應是。

夏清寧便靠在夏千帆的懷里沉沉睡去，被抱著踏入一片夜色里。

上頭管事的都走了個干凈，前廳吃飯的眾人也鬧騰起來，劉強趁著這間隙，眼尖的直接去了廚房，見廚房的門上半掛著鎖，失笑。

“還以為你們都是什么聰明的人，真是百密一疏！”

看來五爺的銀子，我都要拿干凈了！

這么多涼菜的配方，得拿多少銀子啊！

想到這里，他徑直推門而入，進入廚房里，看見案板上還放著些沒徹底處理好的涼菜，像是失敗品。

他也不顧三七二十一，想著東西越多越值錢，將這些失敗品也都收攏到罐子里，又在廚房右邊墻壁的柜子里發現一疊菜譜。

劉強認識字，可這菜譜上的有些字實在是不多見，他一時也辨認不出，只草草看了一眼就將菜譜收進懷里，嘴里還嘀咕著：“干完這票我就走！再也不會京城，拿著錢到老家去置地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