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縣令大人!”她也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,“是這毒婦污蔑我們,請為我們做主啊!”
見他們這副蠻橫不講理的樣子,王寡婦從懷中取出地契,道:“縣令大人!這是我家的地契,請您過目。”
鄭捕快上前,將地契交到夏千帆手中。
夏千帆翻閱了幾遍,并沒有什么問題。
“大人,這王寡婦還帶了一位證人,是否要帶上來。”鄭長風在夏千帆耳邊道。
“帶上來。”
一位瘦骨嶙峋的老嫗戰戰兢兢地走上來,道:“縣令大人萬安,這王秀成自他哥死后,就總是到王寡婦家搗亂,時不時地就拿他家的東西前去變賣,現在王寡婦家已經家徒四壁了。至于那強占田地,也都是我們親眼所見……”她顫顫巍巍地把所發生的一切事端一一道來。
夏千帆皺了皺眉,道:“老婦人,你……”
“大人恕罪!我說得都是實話!”夏千帆剛一開口,她就瘋狂地在地上磕頭。
夏千帆給鄭長風遞了個眼神,他立即心領神會,上前把渾身發抖的老婦人扶起來。
“老婦人,你為何如此害怕?”夏千帆盡量放輕了語氣。
“因為她心虛!”王家弟媳立即見縫插針。
“不不不,才不是。”老婦人連連擺手,“因著,因著懼怕大人威嚴。”
夏千帆在心中嘆息,為老婦人的反應感到分外悲哀,安慰道:“老婦,你不必如此驚慌,安心即可。”
說罷,他又對鄭長風道:“鄭捕快,你去拿一把椅子來給老人家坐下。”
老婦人先是難以置信,見真有椅子搬過來給她坐,心里也漸漸安定了不少,看著從容許多。
大堂外圍著的人看到這一幕,紛紛驚訝不已。
“我還是第一次看縣令斷案搬凳子給平民坐的。”
“是啊是啊,當真是難得一見!”
“看來這為縣令大人,當真是位好官!”
這些話零零散散地傳至夏千帆耳朵里,他心里暗自高興。
卻仍板著臉問王秀成,“這地契上明明白白只寫了你大哥一人的名字,按我朝律法,他死后,自當有兒子繼承,你怎可鳩占鵲巢?”
剛那老婦信誓旦旦地說了一堆,那寡婦又有地契為證,王秀成知道自己勝算不大,但還是想咬著牙為自己多辯一句:“她那兒子還小,我這個做叔叔的,代為保管幾年又如何了?”
“代為保管?”王寡婦冷哼一聲,“我看你是中飽私囊了吧!”
“你血口噴人!”王家媳婦叉著腰,抬起下巴,一副馬上就要大吵一架的樣子。
夏千帆用醒木猛敲了一下桌面,“安靜!”
王家媳婦不服氣地把頭扭了回去。
“既如此,事情我已經明了。”
場內場外的人皆都屏氣凝神,想知道他會做出什么樣的判決。
“判王秀成夫妻于三日內歸還之前從王寡婦家掠奪的錢財以及田地,如若不能完成,就由官府出面,變賣家中財產,交還給王寡婦。”
“王秀成,你可有異議?”
王秀成本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,他低頭,“并無。”
可他媳婦兒仍然不甘心,狠狠捏了把他的手臂,王秀成低著頭,并未搭理她。他媳婦見狀,也只好默默地,不再說話。
夏千帆再一拍醒木,“那便如此去辦。”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