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面色繃緊，過了許久，才緩緩吐出一個字：“好。”

云俞白放下了心頭的巨石。

他清楚乘風的性子，要么不答應，一旦答應了必定會做到，不會反悔。

只有乘風能修習這套功法，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。

另一邊。

山谷深處，有紀玥曾經所住的宮殿。

有著結界保護，并未一點損壞，就連一絲灰塵都沒落下。

她一踏進這華麗的宮殿，瞬間便是燈火通明，好不壯觀。

似是一切都沒變。

紀玥呆滯了片刻，輕笑了一聲，“怎么會沒變，這都過去十幾萬年了。”

她的下屬，她的仆從，早已成了一堆堆黃土。

應該是一點痕跡都沒留下。

胤祈是不會讓他們殘存于世的。

巨蟒也變換成人身。

她腳步有點蹌踉，顯然是變成了巨蟒之后，不太熟悉人身。

她直接癱在地上，還打起了滾：“紀玥，我們回來了！”

“沒大沒小。”紀玥白了她一眼，“叫主人。”

“我不，我以前怎么叫你，現在還是怎么叫你。”女子耍賴，“除非你給我改個好聽點的名字。”

她堂堂上古魔獸，竟然喚作九個頭，不僅毫無霸氣之感，還會淪為笑柄！

紀玥道：“九個頭挺好的。”

“不！”女子哼了哼，“十幾萬年了，你怎么也該想到一兩個好聽的名字吧？”

紀玥摸著下巴。

她都不好意思說，她這些年陷入了自己的偏執里頭，每日混混沌沌的，哪里會有心思去想什么好聽的名字。

不過想起司珩以前給五個頭所取的名字，她立即笑嘻嘻說道：“滅天咋樣？”

人家烈天，她滅天，很適合嘛。

女子表示抗議：“不行！這一聽就是男子的名字！你心中記恨胤祈，沒必要讓我的名字帶上滅天兩個字！”

紀玥嗤笑一聲，“我可沒想到他。”

“我不信，你以前恨他恨得牙齒癢癢，恨不得將他扒皮抽筋，將他綁去成親呢。”女子說道。

紀玥神色有點恍惚。

她往前走去，重新熟悉著宮殿的一切。

想尋回以前的心情，卻怎么都想不起來了，甚至于……十幾萬年過去了，她對胤祈的相貌也越發模糊了。

她慢聲道：“不止你不信，其他人也不信。”

女子覺得她的情緒忽然怪怪的。

正要說點什么，紀玥已到了正殿，看著昔日那珠光寶氣的無上寶座。

幾個閃身，她坐在了上面。

看著底下一片空曠，她亦是覺得寶座冰涼，坐得極為不舒服。

“九個頭。”紀玥單手支頤。

“我不叫這個名字。”

“大美。”紀玥定了別的，“離開佛塔后，我并沒有想象中的高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