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蘭兒,你一定要救救你二哥,這個世上只有你能救他了,你不救他,他這輩子就完了,秦家就完了。娘求你了。”
“娘,三百兩我能幫,三千兩我也能幫,甚至三萬兩我也能幫,可那是三千萬兩啊,您讓我怎么幫?拿什么幫啊?”
“你求求姑爺,姑爺不是非常厲害的修者嗎,娘聽說厲害的修者用的丹藥,一顆就能賣幾十萬兩,甚至幾百萬兩,他一定有辦法救你二哥的,你求求他。”
秦如蘭聞沉默。
她知道柳氏說的沒錯,元泰平確實能救秦綽,可是若是這次就這么輕易的救了,那么秦綽必然變得有恃無恐,再輸兩個三千萬兩,甚至更多。
所以她沒有急著答應柳氏。
“蘭兒,你可不能嫁了人后就把娘和這個家忘了啊,你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家家破人亡嗎?”
“娘,三千萬兩啊,您讓我如何向泰平開這個口啊?您設身處地的為我想想,如果換成您,您敢向父親大人開這個口嗎?”
“我…我…嗚嗚…那你說怎么辦呀?”柳氏聞無助大哭。
她知道如果丈夫秦正豪還活著,秦綽別說輸三千萬兩,就是輸三萬兩,一旦被秦正豪知道,必然會執行家法,打斷雙腿。
她如果敢開口替秦綽求饒,秦正豪指不定一紙休書把她送回娘家。
“娘,您知道嗎?泰平是個孤兒,他就算有錢,又能有多少錢呢?”
“這些年他能一路堅持走過來,多虧結交了幾個好兄弟,他修煉用的丹藥全是這些好兄弟無償給他的。您說的那種一顆賣幾十萬兩,甚至幾百萬兩的丹藥,您覺得泰平能有嗎?就算有,又能有幾顆呢?”
柳氏臉色慘白,無話可說。
“可是…可是也不能不救你二哥呀?”
沉默半晌,柳氏低著頭嗡聲說道。
“泰平想要弄到三千萬兩,除非他賣身給別人,這輩子都得為別人效力,失去自由身,我和樂兒今后的日子也就艱難了。娘,您覺得這樣合適嗎?”秦如蘭問道。
她想看看元泰平和她自己這個小家,在母親心里的占的分量。
然而她卻不明白一個道理,有些東西是經不起試探的,因為試探出來的答案往往會讓人心涼,還不如稀里糊涂的過。
沉默許久,柳氏再次開口,囁嚅道:“先…先救你二哥吧,等你二哥擺脫困境后,讓他好好賺錢,賺三…三千萬兩還給人家,幫姑爺恢復自由身。”
秦如蘭聞臉色一白,問道:“二哥多久能賺三千萬兩?他要是有能力賺三千萬兩,又怎會輸三千萬兩呢?”
“這…天無絕人之路,總歸有辦法的。”柳氏嗡聲道,低著頭,不敢看秦如蘭的眼睛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我去找泰平商量商量,不過,您不要抱太大希望,我的話他未必會聽。”
秦如蘭從床上下來,心里很涼。
“姑爺那么寵你,只要你開口,他一定會聽你的。”柳氏猶掛著淚水的臉上露出了笑容。
“娘,您確定要用我們一家三口未來的幸福,去救一個無可救藥的賭徒嗎?”秦如蘭走到門口,突然駐足回頭問道。
柳氏目光閃躲,不與她對視,嘴上回道:“那是你二哥。”
“哎…”
秦如蘭嘆了口氣離開。
柳氏從秦如蘭的嘆息聲中聽出了她的傷心,張口想說什么,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。
秦如蘭剛走出柳氏居住的小院院門,忽然隱約聽見有嘀咕聲從柳氏的房間里傳出,她眉頭一皺,閃身隱入黑暗的角落,凝神聆聽房間里的聲音。
她已經是星辰毀滅境的修為,聽墻角這件事對她來說十分簡單。
“綽兒,你妹妹的話你全都聽見了,三千萬兩元泰平真的拿不出,要不少要一點吧?要個五六百萬兩,娘覺得應該沒有問題,還了你欠的三百萬兩賭債,還剩兩三百萬兩呢。你可不能讓你妹妹一家去賣身為奴啊。”
“娘,你別聽那丫頭胡說八道,別說三千萬兩,就是三萬萬兩,元泰平也拿的出。
元泰平有一個八拜兄弟,名叫張小卒,我聽人說張小卒會制造一種玉件,一件能能賣好幾千星辰丹。
星辰丹您知道嗎?一顆就能賣好幾百萬兩呢。
只要張小卒隨便抓一把星辰丹給元泰平,三千萬兩簡簡單單就到手了。”
“你確定是真的嗎?萬一不是呢?萬一那個張小卒不給呢?萬一——”
“哎呀,娘,您就別啰嗦了,聽我的,保準錯不了。”
“萬一錯了,你妹妹一家可就被你害慘了啊。”
“娘,我可得先跟您說好了,要是您壞了我的計劃,害我得不到這三千萬兩,我可不給您養老送終,您心疼那丫頭,就讓那丫頭給您養老送終得了。”
“哎,娘聽你的還不成嗎?”
房間里是秦綽在和柳氏嘀嘀咕咕。
由二人對話的內容,秦如蘭知道剛剛她和母親談話時,秦綽應該是一直躲在隔壁偷聽著。
她是沒有警惕提防,否則以她的修為,秦綽想躲在隔壁聽墻角,絕無可能。
聽完二人的這段對話,秦如蘭心里是說不出道不明的滋味。
要說母親對她絕情吧,她還能幫他們一家三口說兩句,可要說她心里多少還惦記著他們一點吧,她又和秦綽聯起手來算計他們一家三口,而且最終還是妥協給了秦綽,把他們一家三口拋棄了。
“哎,嫁出去的女兒,真就是那潑出去的水啊。”
“罷了,不心疼我就不心疼吧,我有夫君疼,有樂兒疼,我知足了。”
秦如蘭心里感慨兩句,望了一眼柳氏的房間,然后邁步朝元泰平父子二人居住的客房方向走去,只是在轉身離去的那一刻,有兩滴冰冷的淚珠從她的眼角無聲滑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