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阿嬌等擅自幫張小卒收禮,是那些人強行留下的。
“這是錢家茶鋪送的。”
阿嬌指著一個精致的檀木盒。
張小卒聞道:“打開來看看。”
他大概猜出木盒里裝的是什么,多半是鳳尖兒和碧血藍兩種茶葉。
阿嬌當即把檀木盒搬到張小卒身旁的茶桌上,然后小心翼翼地打開。
檀木盒里又裝了兩個做工精美的玉盒,打開玉盒,不出張小卒所料,果然是那兩種茶葉。
非但品質極好,而且每樣差不多有一斤重。
張小卒向葉明月問道:“收不收?”
“你有時間把這些東西一一送回去嗎?”葉明月反問道。
“沒時間。”張小卒搖搖頭,看向面前的一大堆禮物,說道:“那就全收了,反正在極樂城開丹閣,早晚都得和他們打交道。阿嬌,你把所有禮物都拆開,然后記一下誰家送的什么,最后把單子給…你把錢若昀叫出來,這種事他擅長。”
后一句是對葉明月說的。
葉明月祭出三界之畫,拿在手里輕抖了下,就把正在修煉的錢若昀從畫里扔了出來。
錢若昀從修煉中驚醒,睜開眼看清四周的環境后,立刻向張小卒和葉明月見禮。
他的修為恢復的很快,短短一上午的時間就已經達到了海之境九重天。
不過外面一上午的時間,三界之畫的茅草屋里其實已經過去一個白天。
再加上三界之畫里面靈氣充裕,丹藥充足。
而且他對力量法則的理解不僅還在,反而比失去肉身之前更加精進,因為他的神魂有幸在張小卒的戰門空氣里感悟了一段時間。
所以他的修為恢復起來非常輕松。
張小卒把事情講了一下,錢若昀雖然還對三界之畫里的修煉空間戀戀不舍,覺得再給他一天的時間,自己就能恢復星辰境的修為,不過還是欣然領命。
大概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,錢若昀才和阿嬌七女把一堆禮物統計完畢。
張小卒見沒有什么看得上眼的東西,就讓錢若昀把所有東西和阿嬌七女一起分了,樂得幾人連連謝恩。
“公子,我想回家一趟,那晚我急匆匆地從家里跑出來,兩天沒有回去,我娘她恐怕會非常惦念。”錢若昀見張小卒沒有其他事情吩咐,提出想回家一趟。
張小卒聞道:“我和你一起,去拜訪問候一下令堂。”
有些人的忠誠需要以奴隸契約強行奪取,而有些人的忠誠只需把他當朋友對待即可獲得,如果做得足夠細心,后者的忠誠度甚至會高于前者。
錢若昀顯然就屬于后者。
“啊?”錢若昀聞大為意外,驚喜之余又支吾害怕道:“我家簡陋不堪,唯恐…唯恐沾染了公子貴足。”
“怎么,不歡迎?”張小卒問道。
“歡迎,當然歡迎!只是怕…”
“走吧。”張小卒打斷了錢若昀的話,看向阿嬌吩咐道:“備車。”
……
下午三時左右,一輛馬車從錢家門前街道的西邊駛來。
蹲在墻根處的錢王氏還以為是錢通路回來了,激動的站起身來,就要跑著跟上去,可是她的兩只腳早已蹲麻了,以致于整個人一下子摔在了地上。
坐在馬車里的人聽見了錢王氏摔倒后吃疼的叫聲,掀開車簾往外看了看,恰與錢王氏焦急抬起的腦袋對視了一眼。
錢王氏望見馬車里坐的不是錢通路,頓時松了口氣,轉頭去揉捏麻木的腿腳。
然而馬車里的人卻望著錢王氏皺起了眉頭。
很快,馬車在錢府門前停下。
錢若鴻從馬車上走了下來,向守門的侍衛問道:“那個婦人是不是錢若昀的小娘?”
他去年的時候見過一次錢王氏,因為錢若昀的長相有六成隨他娘,所以錢若鴻對錢王氏的印象稍微深一些。
“小的不知。”侍衛裝不知道地回道。
錢若鴻帶著幾分狐疑走進府門,往前走了一段距離,突然停下腳步,對著跟在身后的家奴低聲吩咐了幾句。
那家奴領命離開。
一會兒后領著另一個家奴從府里出來,直奔錢王氏而去。
二人在錢王氏的面前停下腳步,張口即問:“你是不是錢若昀的小娘?”
“是,我是。”錢王氏立刻點頭應答,還以為有錢若昀的消息了。
“快滾,這里不是你能呆的地方。”那家奴冷著臉呵斥道。
“我…我不走,我要在這里等二爺回來,求求二位差爺行行好,寬容一下,就假裝沒看見奴家行嗎?”錢王氏哀求道。
“賤婦,休要自討苦吃,你若不走,等下我哥倆架著你走,豬狗一般丟在遠處的大街上,丟人現眼你可別怪我們。”家奴惡惡語恐嚇道。
“不,我不走。除非…除非你們告訴我若昀在哪里。”錢王氏一邊說著,一邊往墻根處縮了縮身子。
兩個家奴對視一眼,當即沖上前去,一人抓住錢王氏的一條胳膊,輕松就把錢王氏架了起來,然后往西邊街口拖去。
“啊--放手,奴家不走!”
“你們快放手!”
錢王氏劇烈掙扎。
但是她的掙扎對兩個壯年家奴來說根本不當事。
咚!
其中一個家奴朝錢王氏的肚子上打了一拳。
錢王氏立刻疼得窒息,喊叫聲卡在喉嚨口,一時憋不出來。
踏踏踏!
就在此時一輛馬車從對面駛來,到三人跟前停了下來,錢通路挑著車簾,探出腦袋皺眉問道:“怎么回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