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聿珩快速從傳真機上拿過幾頁紙擺在我面前的桌子上,然后把我抱得愈發的緊,他削尖的下巴墊在我肩膀上,硌的我絲絲拉拉地疼。
推也推不開,疼也緩解不了,這種滋味我忍受不了,掙扎的動作越來越大,“霍聿珩!”
我生氣了,喊他的全名,他一聲不吭,鼻子里呼呼喘氣。
我也不知道一個人怎么可以擁有兩種體溫,他臉頰冰涼,渾身滾燙,連說話噴出的氣體都是溫熱的。
直到我平靜了他才開口,“今天的人是李榮譽找的,他馬上破產,找銀行四處貸款都貸不到,安排了幾個小嘍啰泄憤,這件事怨我,我說了他的事情我接手,他以為是你把他逼到了死路上,你看看警方剛傳過來的口供,他們已經把一切都坦白了。”
口供這個東西我熟悉,只要一拿起,我雙手就下意識有些顫抖,有些不好的回憶可能需要我用一輩子去克服去遺忘。
“看!”霍聿珩很期待,他用臉頰蹭了蹭我的,“那三個小混混,兩百一天雇的,李榮譽現在也就這種水平了。”
“什么水平?”
我輕聲問著,捏住紙張的左右兩角,在他目光注視下,把紙一分為二。
“刺啦”一聲,我和他之間的時間仿佛停滯了,他的努力,他的解釋都在這一刻失去了意義。
紙張撕碎的聲音,一聲接著一聲,直到口供變成雪花一樣的紙片,我仰起頭,把紙往空中一揚,漫天的白色讓我前所未有的暢快。
“別拿這種東西糊弄我,你做了就承認,我還能佩服你一二。”
詫異,不理解,無助的情緒混雜成了他一句疑問,“你怎么不相信我?”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