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婦奇怪地看向唐庸,搖搖頭道:“沒有。”
春娘想來只是她的藝名,唐庸此時才發覺,他連春娘的真實名字都不知道。
“哦......”
唐庸抱著嬰兒又欲走,卻著魔了似的又問了一句:“他娘親想必生得十分美貌吧?”
老婦笑出聲道:“大人說錯了!鄭娘子滿臉的刀疤,老婆子還真不知什么男人連她都下得去手,還讓她懷了孩子呢!”
想了想,又道:“她的聲音倒是極好聽的,要是不見他的臉,還當真要以為是個大美人!”
唐庸松了一口氣,自己是怎么了?怎這般胡思亂想?
路上無意中遇到的一個嬰兒,怎么可能......
走出了屋子,不知為何,唐庸忽然有些心慌意亂。
他看了看懷里的唐恩,仰頭微嘆道:“罷了!他既要跟我走,也該見見他娘親的最后一面......帶路吧!”
老婦只覺得這個大人神神叨叨的,像是有什么大病。
但她不敢拒絕,帶著唐庸來到村外一片小樹林,林中有一個小土包。
小土包就是鄭云貞的墳墓,連塊木頭刻的碑都沒有。
看到墳包的那一刻,唐庸渾身氣血忽然一陣翻涌,毫無預兆的,一口鮮血噴薄而出,正落在墳包上。
鮮血給新墳添了一抹亮色。
然后,唐庸就像被抽干了力氣一般,渾身冷汗涔涔。
花舌等人急忙扶住他道:“二爺,您沒事吧?”
“沒......沒事......”
這種感覺......當年在北境有過一次,那時他夢見趙嬋兒來找他,醒來后只感覺心被剜去了一塊,感到無比空虛。
想不到,今日又會出現這種感覺。
難道家里又出什么事情了?
唐庸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睡得安詳的嬰兒,緩緩道:“回去吧!”
一行人離開了林子,
只剩下一座孤墳忍受著無邊寂寞和無盡歲月的侵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