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敏盯著唐庸道:“你可知道微雨樓花費了多少銀子?”
唐庸皺眉道:“不是說一百萬兩足矣?”
謝敏搖了搖頭,慘然笑道:“原本的微雨樓建著建著就成了一座宮殿群,已經花了三百多萬兩銀子了,現今還在擴建當中。
百官在朝會上力諫陛下謹行儉用,陛下卻不以為然,最后君臣更是吵得面紅耳赤,從那以后陛下就很少上朝,想來是心中有氣,不愿再見到我們這班臣子。
此后,陛下又拔擢了一批外戚,這些外戚只會阿諛諂媚,曲意逢迎,對其他官員也諸多打壓,我們這些老臣實在已是不堪重負!”
華朝動亂至此,根源自然是在朝堂上,唐庸只是想不到他向來看好的皇帝居然會墮落至此!
唐庸嘆了口氣道:“還有呢?”
謝敏坐在椅子上垂下了腦袋,有氣無力道:“去年七月,金陵有一富戶借著外戚的門路向大內獻了十萬兩銀子,陛下回頭便封了他一個知府!
短短兩個月時間,就有三十人因為捐獻金銀被賞了官職,而且都是五品以上!
國庫空虛,十月征稅時朝廷本就加了兩成,那些買官的人自然要把獻出去的銀子從百姓頭上撈回來,又重重地盤剝了一道,百姓......已然是沒有活路了......”
唐庸神色冰冷,雙手緊緊握住椅背,問道:“皇帝他......真的就那么缺銀子?”
堂堂一個皇帝,居然靠賣官來撈銀子,簡直匪夷所思!
謝敏道:“這一年來后宮得寵的妃子不少,給娘娘們母家的賞銀動耴以十萬兩計。而且皇帝愈加窮奢極欲,據說一頓膳食就要花費六千多兩!
微雨樓更像一個無底洞,多少銀子都喂不飽,還有官員俸祿,軍隊餉銀,其實國庫早已不是空虛,而是虧空了!”
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早點,唐庸卻無心享用,謝玲瓏也不知何時離開了。
唐庸默然道:“岳父大人認為我該怎么做?”
謝敏道:“陛下就是這天下的根,若是根壞了,這天下就沒救了!如今蕩寇侯從倭國運來給近億兩白銀,如果你能勸住陛下,待平定叛亂后,大華朝或許還有一線生機!”
唐庸沒有回他的話,許久后問道:“岳父大人認為郭追等重臣是誰殺的?”
謝敏猶豫了片刻后,道:“我只希望不是他,如果是他,那......”
唐庸的臉頓時就黑了下去,手腳也有些發冷!
他當然知道謝說的是誰,或許他自己也這么想過,只是不愿相信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