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醒來的時候，是被小寶的敲門聲驚醒的。

“小嬸，小嬸，快來陪小寶玩。小寶想你了。”

小包扒拉著門，奶聲奶氣的聲音倒是比鬧鐘更管用。

霍斯年還在睡，赤著胳膊，將我牢牢地抱著。

我從他懷中鉆出來，換了身衣服將門打開時，卻看到了走廊上臻然已經在陪著小寶玩了。

“小嬸，你終于起床了？”

小寶向我撲來，臻然也對我友好地笑了一下，但她的眼神卻時不時地向著房內瞄去。

我下意識地將房門關上：“小叔很累，還在休息，我們去前邊庭院玩好不好？”

“好哦，小聲陪我玩哦。”

小寶抱著玩具拋在前頭，我看了臻然一眼問道：“需要我幫你推過去嗎？”

她搖頭，“謝謝，我一個人可以的。”

人家都這么說了，我也不跟她假客氣，便率先先走了過去。

李嫂將我的早餐也端到了前院，我坐在躺椅上吃著早餐，看小寶同臻然在玩鬧。

“小然阿姨，這個小花給你。”

小寶撿了一小片粉色的海棠花瓣遞給臻然。

我啃著玉米，看著臻然伸出掌心接過小寶的花瓣。

只在那一瞬，望著臻然嫩白光滑的掌心，我像是意識到什么似的。

“臻小姐，你坐輪椅有多久了？”

臻然微笑地望向我：“快有三年了吧，快要忘記走路是什么感覺了。真羨慕你們，健健康康四肢周全。”

三年？

我忽略她奉承的話，聽到這兩個字渾身微微一怔。

用了三年的輪椅，她的手心中卻沒有一處是有繭子的。

這真的合理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