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覺得你最好干點活。”
彭武勸說道。
“就算干不動也稍微裝模作樣一下吧,要不然……太顯眼了。”
彭武之所以勸說,是因為鄭宇完全不干活,甚至首接靠在一塊大塊石材旁邊,正大光明休息的動作……真的很難不被人注意。
尤其是遠處站著的幾名監工。
以及……一些老奴役。
奴役們想要在這里生存下去,選擇一個好的工作很重要,就比如這個在城墻內的工廠。
但想要進來……可不是那么容易。
彭武之前的推測是對的,但如果沒有張戰,或者張戰完全沒認出鄭宇,那按照之前那名監工的態度,他倆也絕不可能在這里有工作的機會。
那就意味著這群老奴役們,也一定是有后臺的。
但后臺,最多最多就是守衛級別。
遠處的監工見到鄭宇偷懶的動作,并沒有上前行使他們監督的權利去管教,而是在遠遠的地方看熱鬧。
一是因為他們清楚,鄭宇和彭武是守衛親自送來的,他們不清楚他倆和張戰關系密切到什么程度,自然也不想去觸這個霉頭。
監工,說到底,就是打工人。
而守衛則是有實權和實力的強者。
至于奴役……并不是人。
二是這件事根本就不需要他們去管,你倆固然有后臺,但后臺再大也只是一名預備守衛,連正式守衛都不是,敢這樣猖狂的休息,同為奴役的其他人,自然是看不慣的。
他們很清楚鄭宇和彭武為什么剛來,就有守衛撐腰。
因為那名守衛只是運氣好,被城主選中在一晚上完成了身份的轉換,從一名奴役,變為擁有權力的守衛。
但相同的,這里為這些奴役撐腰的,同樣是和張戰擁有相同經歷的守衛。
“有好戲看了。”
之前給鄭宇安排工作的那名監工,樂呵呵的看著戲。
其余幾名監工也聚在一起,甚至有人抓起一把有點像瓜子的食物,遞給其他人。
看奴役們內訌,欺負沒有人保護的奴役,壓榨奴役的工資,是這些監工在這座毫無娛樂的冰封之城內,唯一的樂趣了。
“諾馬過去了。”
“我一猜諾馬就忍不住的。”
“不一定能打起來吧?畢竟他們都有守衛做背景。”
“呵,那能一樣?他親哥哥就是守衛,這層關系硬的,連我見到諾馬都得客客氣氣的,被諾馬盯上,這小子慘了。”
“關鍵是……看這個新人服不服軟吧。”
他們頗有興趣的討論了起來。
此時,鄭宇和彭武也看到了這名身材高大的奴役,他帶著一群奴役,走到鄭宇身前。
“起來,干活。”
諾馬盯著鄭宇,并沒有說太多,只是命令道。
鄭宇微笑的抬頭看著諾馬。
沒有動。
諾馬臉露怒色,聲音更具有威脅性的呵斥鄭宇道:“要么起來干活,要么死在這里。”
當死字出來的時候,在場唯一做出動作的不是諾馬,不是鄭宇,也不是諾馬的跟班奴役,而是彭武。
他首接擋在鄭宇面前。
張了張嘴,剛想將自己之前想好的話說出來,比如“孩子還小”“我弟弟腦子有問題”或者“我哥們是個聾子”之類的。
這樣的說辭雖然一看就像是謊,但他在流浪的時候,被欺負的時候,總是能有很大用處。
但這時,他發現鄭宇輕輕的按在自己的肩膀上,自己看著鄭宇的眼神,一個字沒有說出來。
不知道為什么。
他看著這個身體有些孱弱的少年,心底竟然涌出一股巨大的安全感。
而且他有些看不懂這少年的眼神。
那是一種……對自己絕對信任的眼神。
可是,為什么被一個少年信任,就能讓自己感覺到這么奇怪的榮幸感呢?彭武想不明白。
“你叫諾馬?”
鄭宇安撫住彭武,并給彭武來了個禁,這是蒼龍的高級法術,所以導致連彭武在內,這里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。
“你認識我?”
諾馬狐疑的問道。
鄭宇首接伸手指了一下身后正在說話的幾名監工,笑著說道:“聽他們說的,你哥是守衛,我哥也是守衛,咱倆情況一樣。”
諾馬看了一眼遠處的監工,眼神出現了一絲波動,因為鄭宇指著的那幾個監工,距離他們非常遠。
這么遠的距離,別說聽見他們小聲的議論了,就是看清他們具體有幾個人都困難。
諾馬立刻判斷出,鄭宇根本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簡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