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不是快結婚了嘛,所以想請他老人家也一起出山聚聚。”
蘇星宇張嘴就是一套一套的,順便掃了向婉一眼,裝出一臉不好意思的模樣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老爺子也不知道信了沒有,總之是點了點頭。
落,他才撇頭在羊圈掃了一圈,再開口,語調也壓得低了許多。
“你們啊,是真該多來看看他。”
“出什么事兒了嗎?”蘇星宇心頭微凜,裝出一副關切模樣。
“別提了,那老小子也不知道突然發的是什么瘋,把養的牲口全都放了!”
“放了?”蘇星宇愕然。
畢竟這邊基本沒種什么莊稼,牛羊便是主要的食物和收入來源。
“可不是嘛!你們那是沒看到,當時漫山遍野都是牛羊亂跑的場面。”
村民基本都有自己默認的放牧區,平日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,互不干涉。
一周前,達絡家的牛羊突然發了瘋似的在山里到處亂跑,大半夜的都還叫個不停。
本來村子里人就不多,所以平時都挺安靜的。
突然鬧騰起來,真沒幾個人能受得了。
結果大半夜的一大伙人沖到這里來找達絡理論,但看到的卻是達絡在和一個濕淋淋的小屁孩收拾行李,還說什么牛羊都送給鄉親們了。
“您是說,他走了?”
“反正到現在也沒回來。不過,在山里生活了一輩子,他又能往哪兒去?估計啊,要不了幾天就會回來的。”老人家似乎是這么認為的。
“您說的那孩子長什么樣子?”蘇星宇馬上想到了向婉提出的水精一說。
“哎,別提了,那是個可憐娃兒!”
老人家整一副唏噓模樣,繪聲繪色地把當時看到的情況都講了一遍。
那是個五六歲的小男孩,渾身濕透了不說,衣服都還淌著水。
邊說,老人還在邊責怪,似乎是對達絡都沒給孩子找件衣裳換上而不滿。
孩子看上去瘦得都快沒人形了,而且皮膚白得簡直不敢多看。
當然,這位老人也曾問過達絡,那孩子是怎么回事兒。
達絡的回答是,路邊撿的,然后準備把孩子先送回家。
這也是老人家篤定達絡還會回來的另一個原因。
可蘇星宇卻沒那么樂觀。
從老人家描述的情況來看,達絡只是行動讓人難以理解,但條理清晰,可不像魔怔了。
“除此之外,您還聽達絡,哦不,是聽表叔公說了些什么?另外他身上還有沒有別的什么異常,就比如受了傷什么的?”
“你這么一提我倒想起來了,當時達絡好像是摔了,腿上纏著紗布!”
“是嗎!”蘇星宇心頭猛沉,那抹不詳的預感越來越重。
老人家卻不以為意,淡笑道:“當時剛下過雨,我估計就是跌了一下而已,你也別太擔心。對了,天兒不早了,你們都吃過晚飯了嗎?”
老爺子倒挺熱情,看樣子似乎是還想招待他倆一頓。
“謝謝您,我們都已經吃過了。您住哪兒,要不我們送您回去吧!”
“不用不用,這十里八村我閉著眼睛都能轉回去。”老爺子說完調頭,作勢欲走。
“這個您拿著,烏漆抹黑的,千萬別摔著。”蘇星宇掏出了一支手電筒遞了上去。
老爺子明顯怔了怔,但最后還是把電筒接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