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星宇的身子狠狠晃了幾下,不過到底還是穩住了。
“小爺早就說了,憑你就想殺我,還不夠格!”
說著,他拖著步子往那老頭走去。
雖然都受了重傷,但好歹他的心臟還是完好的,并沒有受到太大影響。
老頭卻不一樣,那已經不是重傷的程度了,根本就是致命傷。
“還愣著干什么,趕緊殺了他!”
仗著最后一口氣,老頭對還在發呆的伙計吼道。
這時那伙計才激靈靈地回過神來,可因為恐懼根本沒敢動手。
蘇星宇不屑地扭頭看去,順手抽出老頭身上的破邪劍,拖著一條血色長痕緩步往伙計走去,伙計不僅沒敢動手,反而嚇得連連倒退。
直到胸口被一道冰涼所染透,這伙計才怔怔地埋頭打量。
不過,剛才還在那老頭身上的劍,此時卻已經扎進了他的胸口。
血洞之中,流出了汩汩鮮血,瞬間就在地上形成了一道血泊。
“你,你……”伙計還囁嚅著嘴唇,似乎想說些什么。
不過最后那些話都被永遠地卡在了喉嚨。
是捅完這一劍,蘇星宇才貼著墻壁跌倒在地,張嘴哇地一下噴出了滿嘴鮮血。
融合在一起的龍脈之力和靈氣化開,他整個人也都變得萎靡。
嘎吱一聲門開,剛才的女人緩步走了出來,在房中掃了一圈才把目光定格在那把還扎在自家伙計的破邪劍上,幽幽道:“你好像和當初不太一樣了!”
“是嗎?”蘇星宇現在很虛弱,連說話的力氣也在快速流失。
“當初你下手雖然也挺狠,但并沒有直接往要害處招呼,更遑論斬殺一個已經沒有任何反抗意志的人了!”話雖然這么說,但女子卻抬手將劍從伙計身上拔了出來。
蘇星宇眼皮翻動,好半天才苦笑道:“你是準備繼續站在這里說風涼話,還是搭把手?”
“之前咱們不是就兩清了嗎,我憑什么要救你!”
女子不為所動,悠悠地把玩著破邪劍,臉上卻掛著一抹狐貍般狡黠的笑容。
“當我沒說!”蘇星宇可不是那種低聲下氣求人的性格,強自撐著墻面,試圖起身。
但這么一活動,才剛平復些的血氣再次翻涌,臉色剎那慘白,但馬上又被漲得通紅。
終究沒有忍住血氣上沖,他就此昏死了過去。
閉著眼,嘴角都還淌著血。
“喂,你倒別死啊!”這時,女子的眼神才變了變,急忙伸手去探他的呼吸。
確定還喘著氣,女子才重重地吁了口氣。
怔了半晌,掃了一眼狼藉的店面,又看了眼天色,她抿著嘴把蘇星宇拖進了自己的小屋。
但就憑她的那點本事兒,顯然是沒法幫忙處理蘇星宇斷掉的肋骨的,就只是去打了盆水,找了條毛巾,幫忙擦拭著冷汗。
此外,她還時不時掃向窗外,似乎在等什么,又似乎是在擔心。
但蘇星宇的意識卻一直沉浸在黑暗中,猶如被洶涌的黑色汪洋所吞噬。
起起伏伏,但終究是沒能冒出水面,就那么一直飄啊飄。
入夜之后,那女人才拉開鐵門,開了輛小轎車懟在門口,然后氣喘吁吁地把蘇星宇拖上了車,之后直接鎖了門,驅車沒入夜幕。
風起了,來得不疾不徐,但卻給這個夜帶來了一股寒氣。
看起來很像是春末最后一場寒流將起的兆頭。
夜風之中,卻是萬家燈火如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