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識在他有意地操控之下,逐步往飛鳥所在的方位逼近。
明明閉著眼睛,卻能看到那幾只在枝丫間跳躍、嬉鬧的小鳥。
這種感覺很奇怪,就像是在整顆大樹外都蒙上了一層輕紗。
他所能看到的只有鳥兒們的動作,還枝葉的搖動。
攤開在眼前的就像是一副模糊的畫,完全看不清葉脈和鳥羽,連那顆大樹都有重影。
這感覺,就像是喝得爛醉之后獨自游蕩在大街,所看到的一切都顯得虛幻。
又像是高度近視的人,掉了眼鏡兒。
這種感覺很不好受,因為所見所感都莫名充滿了未知感。
所以,蘇星宇試圖用意念去撕碎那層罩在大樹外,罩在整個山林上的輕紗。
但精神意念并不是拳頭,撞在那層輕飄飄的薄紗之上,卻被輕松彈開。
也是這時,蘇星宇脫離身軀的意識再次回歸肉身。
“雖不知那是什么,但我總覺得,只要撕開這層薄紗就一定能得到些什么!”
深吸口氣,蘇星宇就是不信那個邪,稍事休整便再次進行嘗試。
這一次,他來得比剛才更加謹慎,全程都屏氣凝神,絲毫不敢懈怠大意。
一開始,叢山峻嶺還是比較安寧平靜的。
但隨著時間推移,漫山鳥蟲像是突然受到了什么驚嚇一般,紛紛竄逃。
不知不覺,蟲鳥合奏就消失了,林子里就只剩下了呼嘯而過的風。
就連陣陣山風也變得越來越急,明明陽光明媚,卻整一副暴風雨時才有的巨大動靜。
蘇星宇倒還能安之若素。
當然了,清閑是不會傳染的,他在躲懶,蘇茂平等人卻忙得不可開交。
此外,童俊的鼻青臉腫也引起了欣姨的關注。
這不,作為傳統醫學科的教授,欣姨直接找去了初等部,并強勢要求童俊的班主任就童俊臉上的淤傷作出必要的解釋。
說白了,其實就是想找出肇事者教訓一頓。
可惜,根本就沒有什么修為的她,別說找到肇事者了,連班主任的面兒都沒見到。
但是,她“大鬧”初等部的消息卻以一個詭異的速度迅速傳遍校園。
以至于,還在開會的蘇茂平也聽到了風聲。
欣姨自己都想不通,不過名正順地去討要個說法,自己怎么就成了罵街的潑婦。
在傳開的流中,她儼然被塑造成了一個無理取鬧的典型。
這不,到下午放學的時候,無論老師還是學生,看向她的眼神都裹上了濃濃的譏誚。
要知道,在這之前她能成為修煉學院的教授,就已被人說成借了蘇茂平的光。
此事一出,對她職銜的詬病,干脆變成了質疑。
而這種質疑的聲浪愈演愈烈,完全就沒有消退的趨勢。
得到消息,葉霖、云舒等都紛紛趕去安慰。
反倒欣姨沒太放在心上,只是一個勁兒地擔心著自家侄兒。
至于童俊,則是滿心歉意,埋著腦袋,根本就沒敢去看欣姨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