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做夢?林七夜喃喃自語,我怎么夢到這里了……
他從床上站起身,穿上軍靴,推開集訓營的房門,向著外面走去。
昏沉的天空下,整個集訓營寂靜無比,所有房間的門都緊緊鎖著,里面空無一人,只有徐徐的微風拂過空蕩的走廊,傳來隱約的嗚咽聲。
林七夜走到走廊邊,低頭向下看去,突然一愣。
只見宿舍樓下的空地中,吳老狗穿著一身藍白色的條紋病號服,像是一尊雕塑般蹲在那,雙眸無神的盯著身下的空地,怔怔發呆。
是他……他怎么會在這里?林七夜的雙眼微微瞇起,眼眸中浮現出疑惑之色,轉身向著一旁的樓道走去。
半分鐘后,林七夜來到了吳老狗的身邊。
他站在那,瞥了眼空無一物的地面,沉默片刻之后,緩緩開口:是你,在指引我做夢?這是你的禁墟?
吳老狗看了林七夜一眼,搖了搖雞窩般糟亂的頭。
做夢的是你自己,我只是一個旁觀者。
他說道。
旁觀者?林七夜的眉頭微皺,你想看什么?
吳老狗一愣,有些茫然的撓了撓頭,猶豫許久之后,有些不確定的開口:想看看……你是個什么樣的人?
他說完之后,又沉沉的低下頭去,注視著自己的腳下開始發呆。
林七夜站在一旁,聽到吳老狗的回答,眉頭皺的更緊了。
這個吳老狗,太奇怪了。
奇怪不僅是指的他精神病的行為,更是指的對方這能夠在別人夢境來去自如的能力,要知道這可是在齋戒所里,所有的禁墟都會被鎮墟碑所鎮壓,而對方居然還能張開禁墟,進入他的夢境。
要知道他們之間,可是隔著不知道多少重墻壁,這么遠的距離,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?
而且奇怪的是,他進來之后什么也不做,就這么蹲在那發呆……
片刻之后,林七夜像是想起了什么,再度開口道:你怎么會知道離開病院的暗語?
暗語?吳老狗疑惑的轉頭,什么是暗語?
香噴噴的五香麻辣螺旋升天拐彎酸菜牛肉面。
哦……吳老頭仿佛想起來了,這是我在別人夢里的時候,人家告訴我的。
林七夜沉吟片刻,那告訴你這個東西的人,有沒有說他明天喜歡吃什么?
吳老狗歪了歪頭,眉頭緊鎖,像是在竭力的回憶,幾秒鐘后再度開口:好像是……妙蛙種子吃了都說妙到家了的妙妙妙脆角。
林七夜暗中記下吳老狗的話,打算明天自由活動的時候,自行驗證一下。
所以,平時你沒事的時候經常喜歡進入別人的夢境嗎?林七夜問道。
吳老狗想了想,認真的回答:無聊的時候會。
下次別再進入我的夢境了。
為什么?
這是隱私,萬一我哪天夢到了尷尬的事情,被你看到了怎么辦?林七夜無奈的攤手。
看到了會怎么樣?吳老狗疑惑的問道,我們不是朋友嗎?
朋友?林七夜一怔。
你陪我一起看過小花兒,小草兒,小石頭……這還不是朋友嗎?
林七夜張了張嘴,似乎想說些什么,猶豫片刻之后還是搖了搖頭,那你是不是該告訴我,你究竟是什么人?
我?吳老狗認真的說道,我是小狗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