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為,歐陽風在忌憚我?
如果給我一個機會,遇見李雨,接手英蘭,別的地方不敢說,就港城,我一定有辦法,往最致命的地方戳下去。
可就算我熟知他的軟肋,我也不會的,我怎么可能去背叛,我最愛的男人?
我狠不下心啊,誰懂我?
我不要任何一個人的理解,我就要他明白,可這都是奢求,他不會信的。
今時今日,換我來做歐陽風的位置,我也不會拿著多年打拼下來的江山,去跟一個未知的女人打賭,因為一旦輸,永不翻身。
呵呵……
我懂……
什么都不必說了,我都懂……
今晚的月亮,真是圓的好看,呼嘯而下的暴風雨,完全沒有影響到它清冽的氣質。
從歐陽風離開我的房間開始,門外悄聲寂靜到沒有一丁點聲音,偌大的別墅被無限的寂寞籠罩,我坐在化妝鏡前,失魂落魄的看著鏡中倒影出一張蒼白到病態的臉,發白像薄紙一樣的唇,跟牙齒融為一色。
烏黑的頭發像干草披在腰間,幾縷發絲遮擋住半邊臉頰,手中反復把玩著明晃晃的刀片,唇邊時不時劃過若有若無的笑容。
凄烈的笑容,如此悲辛,彌散著陣陣詭異,夜深人靜的月黑風高,纖細的手腕上,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,是當時在國色天香琛白用黑布蒙著我眼睛,在浴室里劃傷的。
疤痕尤新,記憶猶存,感受過鮮血從身體一滴滴流失,來自絕望的體會。
明天一早,第一抹晨曦的微光照耀在臥室里,充滿希望的陽光下,倒影出朱紅的鮮血,想象歐陽風看到的場景,浮現他會張印的表情,是痛心,還是輕藐。
無論是什么,只要我死,他能放過李雨,就夠了……
輕薄的刀片透著窗外朧朧的月光,從舊傷痕中又重新在添一道,透明青色的血管被劃開,快速急流的鮮血,在黑夜中像一朵綻放妖異的玫瑰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