盡管充滿格調的欒城,還是無法治愈我被恐懼深深劃開的心,沒有任何輕松的笑容,我面無表情的坐在車后的座位上,先把受傷的何子夜送去醫院進行治療。
我望著窗外隨處可見的永生集團旗下的分產業,卻沒有一處標著慕容兩個字樣。
車停在一處極為低調的復式精裝樓層,兩百平米,一應灰黑色的格局,像極了某人身上的氣質,保鏢把我送進門后,禮貌的告知道:“李妝小姐,何總監吩咐你先住下來,等他從醫院回來治好傷,就會跟你商議摩爾煙草的事情。”
保鏢邊說,目光邊往我手腕處移動,隨后關切道:“您的手臂受傷了,需要擦藥嗎?”
一直沒注意,我手臂上的傷血跡剛剛凝結,輕輕一碰就會很疼,“不要緊。”
我用手背擋住,好像不愿把任何傷痕暴露在明處,只要看不見,我依舊光艷如新么?
面前就是偌大的落地鏡,倒影出我不足九十斤的體重,瘦的臉頰骨都凹進去了,一雙眼睛更是空洞無光,我怔怔望著鏡子中的自己,望了好久。
然后聽見保鏢不確定的一聲問我,“李妝小姐,您沒事吧?需要我陪你出去轉轉嗎?”
我這才轉頭,目光落在我旁邊的保鏢身上,他大約二十四五歲,清秀白凈,看上去特別斯文,禮貌朝我面帶微笑。
我不想一個人呆著,空蕩的房間會讓我忍不住害怕,恐懼停留在腦海太長時間,已經造成了陰影和創傷。
保鏢陪著我,來到欒城公園,清澈的湖面從眼底掠過微蕩的波紋,風景宜人,青草植物帶著夏天的花香,吹著暖風從臉頰柔和拂過。
靜在大自然,終于得到了片刻的安靜,我躺在公園的座椅上,竟然蜷縮著睡著了。
保鏢沒有叫我,而是一直守在我身邊,再次睜開眼睛,剛才發白的天空已經黑透了,月亮和星星布遍墨藍色的黑夜,我仰頭靜靜的望著,好像整個思緒都被盡收在浩瀚的星海里。
何子夜沒有打來電話,不知道在醫院處理傷嚴重嗎?我想去醫院看他,又擔心會不方便。
在路邊吃了簡單的晚餐,保鏢送我回到二層公寓時,已經晚上十點了。
推開門,一片漆黑,灰色的窗簾揚起的微風,朦朧間看見一個影子,我本能的全身一僵,目光不自然定格時,覺得他的背影異常熟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