陽光映在干凈的字帖上,我瞄著楷體寫的也有幾分樣子,外面保鏢出入的聲音在我心里慢慢放小,從一開始的煩亂到然后的靜心,短短不到半個小時,思緒又變得清晰。
我站累了準備坐一會,低頭找凳子時,映入眼簾一抹黑色衣角,讓我心暗暗浮動轉過頭,看見歐陽風冷峻的眉峰,漆黑的無底的眼深邃,他靜靜看著我,不知站在我身后多久了。
“順哥……”我輕聲叫道。
歐陽風低眸看著字帖上我的文字,我有點不好意思,因為寫的實在不怎么好看,他眼眸清淡劃過一絲痕跡,脫掉西裝后我接過去把他掛進衣柜里。
因為歐陽風房間的隔音效果是最好的,所以我在他房間寫字。
歐陽風坐在床邊單手解開襯衣袖腕的紐扣,取掉石英手表,放在床頭柜旁的桌上。
他的床頭柜旁,擺放著一個璀璨鉆石的相框,鏡中照片里的女人是我,穿著一件藍色的裙子,背影畫面是淡粉色的櫻花樹,記得上次我跟他去日本泡溫泉,看盛開的櫻花,竟忘了這張照片是誰給我照的……
歐陽風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,我從照片中移開,對視上他深黑的雙眼,我們距離不足一米,眸中溢著好多話想說,最終被一聲禮貌的敲門打斷……
“進。”歐陽風沉聲道。
當私人醫生用專業剪刀幫歐陽風剪開黑色襯衣,朱紅色的鮮血已經和衣服面料沾粘在一起,輕輕拉扯的時候我看見,昨天縫合的絲線已經裂開了,深可見骨的傷,讓我心底深處像是被針狠狠穿透。
我轉過身,面對著衣柜,不忍看殘忍的一幕出現在歐陽風身上。
醫生動作很快,處理完后地上堆滿帶血的紗布,醫生囑咐了很多,歐陽風抿著薄唇一句話都沒有應答,最后醫生退出房間。
我顫抖著身體轉過來,情緒已經難以控制。
“歐陽風……左個背著你做過的一切,你難道不清楚嗎?別的我不知道也不敢亂說,但在馬拉華街夜總會,他壓住李雨逼我簽署英蘭股權的轉手文件,最后在你來之前被撕碎了,你知道上面受益人寫的誰的名字嗎?你肯定能猜到。”我走向歐陽風近了幾步,手指攥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