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的時候,我在睡夢中聽見有人不停在叫我的名字,叫的聲音很大很凄慘,震聲直穿耳膜,我猛然驚醒,窗外一片漆黑,遠處的樹葉好像隨著冷風擺動。
我披上一件衣服穿上鞋,走去窗邊扯開窗簾一角,看見幾個穿著迷彩服的保鏢,好像在對左個說什么,就在花園,早上同樣的位置。
我推開臥室門走出去,初秋的風很冷,吹過肌膚汗毛都豎起來,我不由把衣襟往上拉了拉。
一片黑暗,只有別墅門前微弱的燈光亮著,照在左個半個臉頰旁,我小心翼翼的走過去,才看清左個在幾名保鏢的腳下茍延殘喘,他的手腳全被牢牢捆住,像一個被綁住的大螃蟹,額頭爛了,流著鮮血,落魄的模樣幾乎讓我忘了他還有陰狠的一面。
保鏢看見我過來,誰也沒說話,而是讓開路,紛紛有序的站在兩邊,機警的眼神聚精會神的盯著左個,生怕他趁不注意時逃跑。
我彎腰坐在草地上,隨手撥了一根翠綠色的小草,草上沾著鮮血,淺淺一道劃在我的手上。
“李妝!”左個嘴里好像都是血,牙齒似乎也掉了幾顆,說話囫圇不清的,他睜著眼睛,憤恨的盯著我很久。
我輕齒,“從你感覺順哥對我動情開始,你就對我頗多不滿,一路追殺,最后還反了你哥。”
左個恐怖的眼底殷紅,好像隨時想把我吞了,然后連渣都不剩。
“我反他,是因為我對他失望至極!說好了一統地下組織卻為了一個女人再三心軟,呵呵。”左個心驚的笑著,唇邊全是黑血,“為了一個女人,你看看歐陽風現在變成什么了?他現在還有能力管理地下組織嗎?我們都知道,一旦選定了這條路,早就把什么情誼埋藏心底!這些仁義道德根本就是鏡花水月,見光就死的東西,我哥執迷不悟,一錯再錯,他繼續這樣下去,黑暗根本容不下這樣的人,牽絆太多,他怎樣前行?”
要說黑暗的地下組織,是不該有心軟的情誼。
我垂眸目光變得暗淡,左個說的沒有錯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世界觀和價值觀,有人選擇金錢,有人選擇道義,無可厚非,可是。
“縱然你有千萬個理由,就算你想取代順哥的位置,你也不該出賣背叛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