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別墅的會客室內，李晉見到了何世榮。

之前李晉跟何世榮接觸過一次。

印象中，何世榮是那種很儒雅有學者氣息的中年男人。

但是此刻，李晉看到何世榮的時候，幾乎以為自己認錯了人。

看著眼前傴僂著身體，頭發因為疏于打理而雜亂，并且白了一半的何世榮，李晉輕嘆一聲。

“何先生，節哀。”

李晉很清楚，何志誠的死訊，何世榮已經知道了。

何世榮似哭似笑地咧了咧嘴，摸出一支煙，拍了拍衣兜，卻半天都沒找到打火機。

啪的一聲，打火機被按下，是李晉伸手過來給何世榮點火。

“謝謝。”

狠狠地抽了一口煙之后，何世榮嗆了兩嗓子，對李晉說道。

“何先生今天來，是有什么事情嗎？”

如果何志誠還在，那么李晉跟何世榮之間是敵非友，但現在何志誠都死了，何世榮今天能來這，說明他已經想明白了。

“人死如燈滅啊。”何世榮深深地嘆了一口氣，身體更傴僂了一些。

“我已經做好打算了，我身上還有個一百多萬的存款，給我自己養老已經足夠了，我這一輩子，爭權奪利到最后，卻全毀在一個兒子的身上。”

“現在事業沒了，兒子也沒了。”

何世榮抬眼看向李晉，慘笑道：“你說我是不是很可悲？”

李晉默然以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