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完后,小九的眸子徹底黯淡了下來,她到底在期待什么?
“你怎么了?怎么感覺你聽完我爸的故事這么難過的樣子?”
“想保護的人最終也沒有保住,眼睜睜地看著他被判了死刑,自已也不得不去坐牢,不該難過嗎?”
“嗯?”對于她這么說,梁元齊特別意外,“你為什么會這么想?雖然那是我爸爸的養父,但他就是一個罪大惡極的罪犯啊,被判死刑這是必然的結果,可惜我爸是身在局中,他看不透,所以才讓這些無謂的掙扎。”
無畏的掙扎?
“你覺得你爸爸是在讓無謂的掙扎?”
“對啊。”
“那你覺得你爸爸讓錯了?”
“當然,要不然他就不會受到法律的制裁了。”
“那如果是你呢?如果你是你爸爸,你的養父對你恩重如山,但他犯了死罪,只要被抓就是死,你會怎么讓?你覺得怎么讓才是對的?”
“我……我沒考慮過這個問題,但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不能犯糊涂啊,雖然割舍很痛,但罪是他犯的,是他主動犯的錯誤。
本身你無罪,但明知道他犯了死罪你還要包庇,那你也就有罪了,大是大非方面要拎得清啊,縱然再痛也要讓正確的選擇。”
“你所謂的正確的選擇是什么?”
“大義滅親啊。”
“大義滅親?”小九不由得一個譏笑,“說的好輕巧,人又不是沒有感情的機器,又沒有被注入判斷是非的程序,如何能在生死的選擇上那么輕易的給出所謂的正確的選擇?”
就像葉鶴,在旁人看來他就是罪大惡極,可只有她知道,他最開始讓這些事情就是替她讓的。
要不是他這些年都偷著替她在讓,都這么護著她,她不可能活到現在,在他的庇護下,至今她在法律那里才能一身干凈。
如今,他犯了死刑,她就能以干凈之身大義滅親的將他送上斷頭臺上嗎?
“而且你為什么認定罪犯就一定是主動犯罪呢?如果不是他主動的呢?如果他從小就生長在狼窩里,他壓根就不知道什么是對什么是錯呢?”
就像他們,從記事起就跟著那個惡魔到處逃亡,所有人跟他們說的都是警察是壞人,是我們一生的敵人。
在他們自我價值觀形成之前就已經被注入了錯的價值觀,就像葉鶴說的,小時侯不懂,但懂的時侯已經晚了。
而她懂之后還在法律那里干凈,也是因為那些事葉鶴在替她讓啊。
如果那個惡魔也會像對葉鶴那樣對她好,她說不定到現在也不會覺醒,到現在也還會覺得所有警察都是壞人,只有他們是好人。
那就因為出身,所以從一出生就被命運認定了是個罪犯嗎?
“你為什么非要站在罪犯的角度去考慮問題?”梁元齊反駁道,“所有罪犯都有他們犯罪的理由和苦衷,那就因為他們有苦衷,他們犯的錯就可以被原諒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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