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梔跑出歌劇院大門,因為跑的急,一只水晶高跟鞋落在了里面,索性脫了另一只,光腳踩在冰涼濕漉的地面上。
此刻,夜風寒冽,空氣里起了一層薄薄的霧霾,深*入骨髓的涼意凍得她摟緊自己,踱步行走在漫漫長夜里。
四周的景物如走馬觀花,飛速逝去,那些藏在心間,不愿再回首的記憶,也如奔騰的潮水,傾瀉而出。
她和華曳結識于一場小型演奏會,彼時她是小有名氣的小提琴家,而懷才不遇的華曳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音樂人。
看著他在后臺被咖位大的欺負,被工作人員冷待,甚至過分到,在他精心準備一番登臺前,臨時砍了他的節目。
異鄉人在m國這樣人才濟濟,權貴遍地的經濟強國里,沒有人脈資源,強大背景,光靠才華是無法立足出頭的。
那晚,被趕出演奏會的華曳,紅著眼,站在歌劇院門前昏暗的路燈下,看著漫天飛雪,抬起修長分明的十指,在本屬于他表演的時間,對著空氣,想象著自己面前擺放著一架鋼琴。
他閉眼沉醉著演奏準備的曲目。
周梔對鋼琴也頗有研究,她一直看到華曳落下最后一個尾音,才重重的鼓起掌。
華曳演奏的是世界排名第九難度的鋼琴曲——《鐘》,對于一個新人來說,能無實物完美彈奏出來,實屬不易。
或許是華曳對音樂的尊重與熱愛,骨子里那股不被現實打敗的韌勁兒,感染了她。
她主動上前交好,兩人站在大雪紛飛的異國他鄉,交流了一晚上的音樂心得。
明明是初識,可兩人在音樂上卻有著契合的見解和認知,高水流水覓知音,明山秀水喜相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