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,過了這么多年,就算母親當年遺落下的物件,想必也被秦虹全部銷毀了。
其實,沒有照片也挺好的,看不見,就不會刻在腦海里,日日想念。”
沈南歸和她同是天涯淪落人,十分理解她的想法,他倚在周梔對面的柱子上,兩人遙遙相望,在這種詭異又冷清的地方,難得心平氣和的聊著天。
“我母親在我三歲時病倒,五歲時離開的,直到現在,我都記得她躺在軟榻上,緊緊抓住我的手,哭的泣不成聲。
她是一個非常漂亮溫柔的女人,可我的記憶里,早就記不清她的容貌,只一遍遍回憶著,她臨走前,不甘瞪大的眼睛,以及凄慘悲涼的神情。”
沈南歸極少對別人說起母親的過往,因為那是一根從五歲就扎在心底的刺,就算沈亞夫和柳如煙去了地獄向母親賠罪,這不共戴天,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仇恨,都是無法抹去痕跡的。
恨,會讓人迅速成長,也會讓人為了復仇不折手段,以至于最后變成一頭充滿怨念,無差別攻擊的野獸!
“上次你幫我教訓沈墨安,以及在白斬的慶功宴上維護我,是因為你母親吧?”
周梔察覺出男人逐漸泛紅的眼尾,盯著他戾氣叢生的俊臉,輕嗤了聲,“其實你恨的不是沈墨安,而是他那個不知恬恥,為非作歹的母親,可你暫時無法對柳如煙下手,于是就假借替我出頭的名義,毀掉了柳如煙最愛的寶貝兒子。
因為楚光堯與沈亞夫夫婦是至交好友,當輿情不利于楚家時,為了惡心沈亞夫夫婦,你不惜站位我,與他們唱反調......自始至終,我都是你手上牽著線的工具人,對嗎?”
沈南歸凝望著她臉上勾起的輕藐,眉骨狠狠一跳,他張了張口,想要解釋,他恨柳如煙只是其一,實際上,更多的原因,還是沈墨安和楚家動了他的底線。
周梔,是他的女人,亦是他的底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