矜貴高傲的男人在局促狹窄的房間里,本就不是很寬敞的家,變得更加擁擠。
“你和孩子一直住在這里?”
蘇晚捧著水杯,環視一圈房間的環境,確實挺簡陋的,卻很溫馨和干凈,她并不感到自卑。
“是,這還算是好的,我以前還住過合租房,十幾個人住上下床,去衛生間還要排隊,相比之下,這里還算不錯的。”
封景深聽不得這女人說這種話,顯得他很無能,連身邊的女人都保護不了。
“我這些年給你的錢,你都用在哪里了?”
“給孩子上學,給母親治病。”
“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?”封景深的面容浮現一層慍怒,“你應該告訴我。”
這樣看來,蘇晚這女人對他隱瞞太多,這是不信任的表現。
“我告訴封先生,估計你只會厭煩我,覺得我是個拖油瓶。”
再說,他也從來不問,她有什么理由給別人添麻煩?
“死要面子。”封景深有些氣,抬手摸了摸蘇晚的額頭,還是很燙,“燒成烤乳豬了。”
蘇晚難受極了,兩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,身子酸疼無力,抓住了封景深的大掌,拉過來貼在自己的臉頰。
“唔……好舒服。”蘇晚把封景深的手當做降溫的工具,感受到了一絲冰涼,暫時降了降溫。
“我叫了霍恕,他等下就來,你先忍忍。”
“可是我腦袋燒得好疼啊。”蘇晚哭兮兮地撒嬌,往封景深的懷里鉆,“封先生,你身上好舒服啊,冰冰涼的像個冰塊,讓我靠一下。”
“……”
這樣千嬌百媚的蘇晚,封景深許久沒有感受到了,現在,他似乎要感謝蘇晚這場突如其來的病了。
“封先生,你抱抱我,抱抱我吧。”
蘇晚撒起嬌來,沒有哪個男人頂得住,她實在太完美了,就連生病了變成耍無賴的小孩子,也照樣很美。
封景深求之不得,將人抱在懷里,像是抱著一個珍惜的寶物。
“家里有退燒藥嗎?”
“不吃藥,不吃,喝點水就能扛過去了。”
“為什么不吃藥?”
“不能吃,吃了就睡覺,那會被扣工資的。”
封景深神情有些怔忪,這五年里,他從未見蘇晚生過病,原來不是她不生病,而是她在他面前展示的永遠是最好的狀態,即使是裝,也裝得很像樣。
“不吃藥怎么能好?”封景深的情緒復雜,最后只化作心疼二字。
“乖,聽話。”男人溫柔地抱著蘇晚,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,在她耳邊輕聲的低哄,“等你病好了,給你買十個包包。”
“不要。”蘇晚皺了皺眉頭,“我不吃藥。”
“你這女人,怎么頑固不化。”
“封景深,你是不是忘記了。”蘇晚扯著封景深的袖子,熱熱的手指把玩著上面的水晶袖扣,這樣她覺得舒服一些。
“忘記什么?”
“我是孕婦啊,孕婦怎么能亂吃藥?不吃,要吃你吃,吃多點……”
“……”
這女人,還知道自己是孕婦,還知道保護肚子里的孩子啊。
他原以為,蘇晚不喜歡他們的孩子,心里也堵著氣,可現在,所有不愉快都煙消云散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