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晚聽著江濤說完,眼里放出光,她克制著內心的激動,穩聲說道:“你現在就帶我去見孩子。”
“可以。”江濤瞇了瞇眼睛,賊眉鼠眼地盯著那張千萬支票:“先給我錢。”
蘇晚平復著情緒,瞇了瞇眼睛打量對面的男人。
看得出來,江濤急著要錢,他和楊婉清之間的事情敗露了,大概是著急想著要跑路了。
可越是著急,她越要沉住氣,以免上當受騙。
“如果我給了你錢,你不對我說實話怎么辦?我必須要見到孩子,確認清楚才能把錢給你。”
江濤有些泄氣:“一千萬他封景深都爽快給你了,你這樣摳摳搜搜的,還怕我騙你不成?”
蘇晚揚起下頜:“就是怕你騙我,江濤,你在我這里,并不是什么值得信賴的人。”
“服了你了。”江濤拿出手機來,打開相冊,劃出一張照片,遞到蘇晚的眼前,“看吧,就是這個孩子,她現在在孤兒院里。”
蘇晚看了眼那照片,畫面里,三四歲的小姑娘扎著雙馬尾辮,睜著圓圓的大眼睛,目光澄澈無辜。
“你確認這是我和封景深的孩子是嗎?”蘇晚審視的眼神盯著江濤看。
她被騙過太多次,所以學著不再傻兮兮的別人說什么就聽什么。
“你現在就帶我去孤兒院找那孩子,我帶她去找封景深,做親子鑒定。”
“我時間不多了。”江濤陰險地笑笑,
“從現在起,我已經完全可以肯定你是蘇晚。我如果把這個消息告訴楊婉清,從她那里要出一千萬,也不是什么難事了。現在就看,你們兩個人誰先出價了,她出價,你就別想找到你的孩子,你出價,我把孩子的消息告訴你。所以要不要把錢給我,就看你自己了,蘇晚小姐。”
蘇晚鄙夷地看向江濤,嫣紅的唇吐出兩個字:“卑鄙。”
江濤得意地勾唇:“我現在要給楊婉清打電話了,如果她在你給我一千萬之前給我同樣金額的錢,那么蘇晚小姐,你就沒有機會了。”
男人說著,拿著手機走出餐廳,找了個隱蔽的地方,給楊婉清打去一個電話。
那邊很快接通了,楊婉清冷冷的聲音響起,:“不是說了我們一刀兩斷,再也不要聯系了嗎?”
“一刀兩斷?虧你還說得出來,楊婉清,我們之間,還有一個孩子呢!”
“什么孩子,你不要亂說話。”楊婉清怒聲道:“我警告你江濤,我和你再也沒有關系了,從今以后,你我就是陌生人,你也別想破壞我的婚姻!”
“用到我的時候要我隨叫隨到,不需要我了,一腳就要把我踢掉了?”江濤一臉陰沉,“我告訴你楊婉清,你當年對蘇晚的孩子做了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,你把她的孩子和我們的孩子調換,欺騙封家人說那是你和封景深的孩子,現在蘇晚回來了,如果她知道這件事,你猜你最后會怎樣?”
“江濤!”楊婉清提高了音量,驚恐道:“你怎么知道蘇晚回來了?”
“時光就是蘇晚,她沒有死!”
“我就知道,我就知道……”楊婉清語無倫次,“那個陰魂不散的賤人!她把我們騙得團團轉!”
“你如果想保住自己的秘密,現在就給我轉賬,我要五千萬,只要你給了我,我就保證帶著我們的孩子從海城消失,你的秘密也永遠成為秘密,誰也不會知道。”
“五千萬!”楊婉清急聲:“我哪里有那么多的錢給你?”
“你當了這么幾年的封太太,不會連這么點錢都沒有撈到吧?五千萬,對封家來說,不過是一根牛毛而已,你要是拿不出來,那我只能便宜蘇晚了。”
“你等一下,我這就給你籌錢,但是你不準把寶兒不是我的孩子這件事告訴任何人,拿到錢,你就馬上消失在海城!”
“放心吧,只要錢一到賬,我就帶著我們的孩子離開。”江濤不舍地唏噓:“話說,馬上要走了,我還是很舍不得你,回味你的味道,你那勾人的身體,要不是看在我念舊情的份上,我早就把真相告訴蘇晚了。”
“不許告訴那個賤女人!等你離開,我就立馬解決掉那女人,你要是真的念舊情,就不許和她提一個字!”
江濤懶洋洋地掃了眼時間:“半個小時內,我的賬戶要看到錢進賬,否則,我會把一切毫不保留地說給蘇晚。”
男人說完,掛斷了電話,拿出煙盒,點燃一支煙,在太陽下慢悠悠地抽著。
楊婉清這邊已經兵荒馬亂,五千萬的現金,要她怎么在半個小時內就湊到,她焦慮地在房間里來回踱步,思來想去,只能問哥哥要了。
她穿好衣服,背著包準備去找楊宴修,剛一打開房間的門,就對上了一張陰冷的面容。
趙函站在門口,冰冷的眼神夾雜著慍怒,臉上的神情證明她已經聽到了方才的對話內容。
楊婉清有些心虛,往后退了一步:“大……大夫人,您都聽見了?”
趙函朝前走到楊婉清面前,在她的臉上用力地甩了兩巴掌。
“你剛才說,寶兒不是你的孩子?”
楊婉清的臉頰腫得像是個大饅頭,她捂著臉,凌亂的發絲遮住她眼底的猩紅。
趙函揪住她的頭發,又是一個巴掌扇了過去:“你說話啊!封寶兒不是你和封景深的孩子,你當年是不是騙了我?”
“我……”楊婉清捂著臉,說不出話,也不敢為自己狡辯一句。
“你說不說!”趙函扯著楊婉清的頭發,按著她的腦袋往墻上猛撞,“這到底是怎么回事!再騙我一句,我要你死!”
楊婉清的身體抖成篩子,身子沿著墻壁滑下,跪在了地上,她扯著趙函的衣擺,求饒道:
“大夫人,求求你別打我了,可以先給我五千萬嗎?我要保住我的婚姻,我不能離開阿深,離開他我會死的。”
“那就去死!你這個沒有用的蠢貨!”
楊婉清跪在了趙函的面前,帶著哭腔求饒:“大夫人,時光就是蘇晚,她當年沒有死,現在回來,是來找我們算賬的,你不能留她啊,不然后患無窮。幫我保住我和阿深的婚姻,求求您了,這樣也是為了您的利益著想啊。”
趙函垂眸掃了眼楊婉清:“蘇晚是一定要除掉的,可是我留你有什么用,一個蠢貨,只會給我拖后腿。不如要封景深和你離了才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