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宓兒是個明眼人,有些事情看得很清楚,也把握著分寸,知道蘇晚對她保留了一些沒有說,她也不再繼續追問。
所以她只是輕描淡寫地說完關于封景深的話題后,便轉向別的了。
“今晚到場的大部分都是我的老朋友,你好好準備下,我把你介紹給他們認識,你也可以當做一個機會,積累些人脈了。”
“好。”蘇晚朝胡宓兒表達真誠的謝意,“這次多虧有你幫我,謝謝您了。”
胡宓兒眼底的笑意不減,仔細打量著蘇晚,心里生出幾分歡喜……
*
楊宅
楊婉清從床上醒來,她昏迷了幾個小時,醫生來家里檢查,好在受了點輕微撞擊,除了皮外傷外沒有傷害到大腦。
她緩緩睜開眼睛,看到了坐在床邊一臉焦急的楊母。
“婉清,你醒了,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?”楊母俯下身子,一把將楊婉清抱在了懷里,“我的寶貝女兒,你怎么這么傻啊,無論遇到什么事情,都不準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。”
楊母抹了抹眼淚,看著楊婉清一張蒼白的小臉,又生氣又心疼:“你快要嚇死媽咪了,以后再也不準做出這種傷害自己的事情了!”
楊婉清目光空洞無神,說話都有氣無力:“媽咪,我好害怕,爹地和哥哥去哪里了?我害怕死了,我要他們保護我。”
“不怕不怕啊。”楊母吸吸鼻子,重新把楊婉清抱進懷里,“你爹地和哥哥在找人幫你解決麻煩呢,咱們不靠封景深,你爹地和哥哥也有本事保護好你的,你別害怕啊。”
楊婉清一聽到封景深的名字,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:“媽咪,封景深說如果我不和他離婚,他就要我去死,他好狠的心啊。”
說著,她兩手捂著臉,嗚嗚放聲哭了起來。
“好了好了啊,不要再哭了。”楊母拿出手帕給楊婉清擦眼淚,不由地嘆息一聲,“你告訴媽咪,封景深這么堅定的和你離婚,真的和那個叫做蘇晚的女人有關系嗎?”
楊婉清冷冷笑著:“媽咪你難道不知道嗎?在我和阿深結婚前她就一直糾纏著阿深。蘇晚那女人多有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,用假死的手段讓阿深對她念念不忘,又和我哥搞到了一起,把我身邊最重要的兩個男人玩得團團轉,那個賤人,一切都是她的蓄謀已久。”
楊母認同地點點頭:“這么看來,那個蘇晚確實不一般,手段高又善于迷惑人心,說不定趙函的死就和她有關,不然干嘛警察要帶她走?”
楊婉清聽楊母這樣說,眼珠轉了轉,又嗚嗚哭了起來:“媽咪,如果不是蘇晚,趙函其實不會出事情的。”
如果蘇晚不回國,也不執著于調查當年那個孩子的真相,趙函也就不會知道那么多,他不知道這些的話,也不會支持阿深和她離婚了。
一切都是蘇晚自找的,她才是背后的殺人犯,是罪魁禍首!
楊母拍著楊婉清的后背,細聲安慰著:“放心吧,我和你爹地都覺得你是受了冤枉,成了蘇晚那女人的替罪羊,你爹地正在給你處理這件事呢,你這段時間就在家里避避風頭吧,等過了這陣子再說。”
楊婉清試探地問道:“爹地怎么處理這件事的?”
“他自然有自己的方法,連自己的女兒受了委屈都保護不了,那這幾十年不是白混了。總之,是不會讓你進監獄那種地方的。”
楊婉清咬了咬唇,心里松了口氣。
看這個意思,爹地是準備找個替罪地幫她頂包了,只是,她希望那個人,是蘇晚。
“其實,趙函出事那天,蘇晚和她在餐廳里見過面,而且她和趙函一向不對付,她這次回國,八成是帶著尋仇的目的的,所以她的嫌疑最大了。”
楊母挑眉:“是嗎?看來那個蘇晚不簡單啊,按照你說的話,那殺人的,就是她了。”
楊婉清心里一喜,所以這話里的意思,爹地準備要蘇晚做那個替罪頂包的了?
那可太好了,簡直太合她的心意了。
“婉清,你現在就好好的在家里養病吧,先不要想封景深和你離婚的事情了,解決問題要從根源解決,不然治標不治本,你懂我的意思嗎?”
“媽咪,我懂的,你和爹地實在太愛我了,我真的好幸福啊。”
楊婉清的臉上洋溢著笑容和得意。
快點讓爹地把蘇晚那個狐貍精送進去吧,等解決了那個賤人,她和封景深的婚姻就能保住了。
楊家書房
“爹地,你不可以這樣做!”楊宴修激動地對楊父說道:“蘇晚是我的未婚妻,我相信她是無辜的,你不能讓她為小妹替罪,這不公平!”
“未婚妻?哼,那女人把你當做未婚夫看待了嗎?我一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,完全是你上桿子倒貼別人。”
“無論如何,不能讓蘇晚頂罪。”
“我說了要她頂罪了嗎?是她多行不義必自斃,全是她自找的。”
“蘇晚怎么不義了?她并不是殺害趙函的兇手,你難道還想無中生有嗎?”
楊父冷嗤:“這世上,沒有什么絕對的事情,你說她不是,但我可以讓她是!”
楊宴修詫異于楊父的論,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:“爹地,你一定要這樣做嗎?”
“那我還能怎么辦?要你小妹送死?要我和你媽白發人送黑發人嗎?”
“那也可以換別的辦法,為什么要傷害蘇晚?我不同意你這樣做,堅決不行!”
“現在看來,只有她才最合適,也有可以操作的空間。”楊父扳著臉,看著面前的楊宴修,
“我說你,想當大情種是嗎?你就是想當也要找個值得的人,她蘇晚一點都不喜歡你,還和你妹夫有糾葛,就這樣的女人,有什么好的?”
楊宴修態度堅決,提高了音量:“我不允許!不允許你拿蘇晚給小妹頂嘴。”
“你聽清楚了,只有她才能頂罪,只有這樣才能救你妹妹!”
父子兩個人面紅耳赤,爆發了有史以來最激烈的爭吵。
楊宴修十分清楚自己的父親的脾性,他寵愛妻子溺愛女兒,一輩子都在守護這兩個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。
所以這一次,一定不會改變主意了。
可蘇晚也是他想守護的人,他怎么能讓她承受無妄之災?
男人深知自己無能改變父親的想法,胸腔里的憤怒如火在灼燒著,他抬手,一把將桌上的棋牌掃在了地板上,黑白棋子砸下來,噼里啪啦灑落一地。
楊父眼睛瞪大:“楊宴修,你是不是要造反?”
楊宴修毅然決然:“是!這一次我不會再聽你的,我不準你傷害蘇晚!”
“反了你了!”楊父怒聲,重重地拍了拍桌子,打開門朝著外面說道:“管家過來,多找幾個人來把這個逆子給我關進祠堂里閉門思過!”
楊宴修一聽,正準備走,忽然幾個家丁闖進來,將楊宴修擋在了書房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