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晚合上一點門,擋住兩個孩子,不悅地蹙眉:“陸野,你來這里做什么?”
陸野靠著門口,面容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陰霾,身上還有沖鼻的酒氣,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趙函去世的原因,他看起來狀態有些不太好。
“這么晚了,你趕緊走。”
男人勾了勾唇,似笑非笑著:“怎么,現在終于敢承認自己是蘇晚了吧。”
蘇晚沒有理會,關門趕人。
陸野的手擋著門,朝著里面的蘇淮說:“小子,還認不認識叔叔了?”
蘇晚回頭:“蘇淮,帶妹妹回房間。”
“蘇淮,你和你媽咪一樣都翻臉不認人是不是?怎么說我當年幫過你們娘倆,現在一個兩個的,全成白眼狼了?”
蘇晚反應了一下,繼續對蘇淮說:“還站著干嘛,快點回房間。”
蘇淮拉著寶兒:“寶兒,你先回房間休息。”
寶兒看著門口的男人,神情流露著害怕:“哥哥,寶兒怕那個人。”
“不怕,哥哥和阿姨都在,你回房間去,反鎖好門,聽話。”
寶兒懂事地點了點頭,走回了房間。
“你再不走,我就報警了。”蘇晚警告陸野。
他的親生母親剛遭遇一場謀殺,他這么晚過來動機不純,蘇晚心里難免有些害怕。
“害怕我?”陸野瞇了瞇眼睛,“現在帶著你兒子跟我走,我不會把你們怎么樣的。”
“蘇淮是封景深的親生兒子,帶上他做什么。”
“蘇晚,你可真會裝啊。”
“你到底想怎么樣!”蘇淮走過來,站在蘇晚的身邊,一臉戒備地看著陸野,“有什么話現在就說,等下我爹地就來了。”
“小白眼狼,你不會以為我害怕封景深吧?我巴不得讓他看見我出現在這里,帶走他的女人和孩子。”
蘇晚低頭看著蘇淮,生氣道:“這里沒有你小孩子的事情,趕緊回房間。”
蘇淮拉住蘇晚的手,固執道:“他想帶走你,我必須陪著你。”
“誰說我要和他走了?”蘇晚試圖關門,陸野抬腳擋住了門。
“你母親還在我那里,等著你去找她。”
蘇晚生氣:“陸野,你到底想做什么!”
“就是想要你陪陪我。”陸野彎下腰,朝蘇淮伸出手,“蘇淮,來,叔叔抱。”
蘇淮推開陸野:“你帶我們走可以,但是我會告訴爹地。”
“隨便吧,正好我有事找他。不過這么晚了,他指不定在陪著別的什么女人,哪里有心思顧得上你們母子兩個。指望他還不如和我走了。”
男人的恨意直達眼底,蘇晚看得很清楚。
他來找她,無非就是尋仇來的。
她不是真正的兇手,所以沒有什么好怕的,只是考慮到養母在陸野的手上,看來這一趟她是非去不可的。
“我可以和你走,但蘇淮不能去。”
蘇淮急了:“不行,媽咪去哪里我就去哪里,誰都不能把我和媽咪分開!”
蘇晚看著蘇淮,愣了一下:“蘇淮,你叫我什么?”
“我叫你媽咪。”蘇淮才不管那么多,“你就是我媽咪。”
陸野抱著手臂,唇角噙著笑,看戲模樣。
“我說蘇晚,這些年你究竟經歷了什么,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認了?”
蘇晚怎么都不信:“什么親生兒子,我的孩子沒有蘇淮這么大。”
陸野見蘇晚不像是裝的:“走吧,我帶你去找你養母,順便幫你好好回憶回憶。”
“你等我去穿衣服。”
“去吧,穿厚點,把你兒子的衣服也拿上。”
陸野說著,一把將蘇淮抱起了起來。
蘇晚看了眼蘇淮,不放心,叮囑道:“我去拿衣服,很快出來。”
看著蘇晚轉身進了房間,男人捏了捏蘇淮的臉,調侃道:
“小可憐兒,親媽都不認你了,怪可憐的。”
蘇淮傲嬌地把臉偏向一邊,眉頭緊鎖:“別碰我!”
陸野嗤了一身:“你這脾氣,和封景深一個德行。”
“我是他生的,當然一樣。”
“看得出來,你挺喜歡他,這樣不對,他怎么對待你媽咪的你都忘記了是嗎?你應該恨他。”
“你不理解的事情就不要亂說。”蘇淮冷聲,“對不對我有分辨能力,不是你說得算的。”
陸野挑眉:“跟著封景深幾年,成廢物玩意了。”
“你才廢物,再亂講一槍崩了你。”
陸野忽地笑了:“你有槍么?”
“爹地有,多的是。”
蘇晚換好衣服,拿著蘇淮的外套快步走過來。
“來蘇淮,穿衣服。”
陸野把蘇淮抱到靠近蘇晚的位置,讓她給蘇淮穿衣服。
男人一臉痞笑:“抱著別人的兒子感覺就是不一樣。”
蘇晚給了男人一個白眼:“陸野,不會說話就把嘴縫上。”
“我敢打賭,今晚封景深不會過來。”陸野篤定,“他好不容易離婚了,著急去找新歡呢。”
蘇晚的動作頓了頓:“離婚了?”
“走著瞧吧,過兩天這事兒就上熱搜了。”
蘇晚幫蘇淮拉起拉鏈,又回頭看了眼客房緊閉的門,走過去隔著門對寶兒說:
“寶兒,你乖乖的不怕哦,阿姨等下聯系你爹地,讓他來找你。”
“可是寶兒想和阿姨哥哥在一起。”
“外面太冷了,寶兒乖乖睡覺,有事情就給阿姨打電話,知道嗎?”
“喔……那好吧。”
聽得出來,小家伙有些失望,蘇晚拿出手機,一邊往外走一邊給封景深打電話。
可是那邊一直是無法接通的狀態,她只好編輯了條短信過去。
陸野見狀,在一邊煽風點火:“我早說了,他現在有別的女人陪,你別不信。”
“信不信的和我有什么關系。”蘇晚不冷不淡,“我是關心孩子。”
她關好門,又打開手機的監控視頻的軟件,在這上面可以看到房間里的畫面,寶兒在里面一個人睡覺,很安全的。
三個人下樓上了車,開出了小區。
蘇晚抱著蘇淮:“冷不冷?”
“不冷。”蘇淮的眼睛亮亮的,“媽咪,你還生著病,感覺有沒有好一點?”